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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澤皺起眉,不滿道:“又怎么了?”</p>
我依舊沉默,抱著骨灰盒轉(zhuǎn)身想要離開。</p>
沈安澤卻下車拽住我,聲音里摻雜著些許怒意。</p>
“你現(xiàn)在這樣要去哪?”</p>
我垂著頭,不去看沈安澤的視線。</p>
葉璇也下了車,但視線卻看向我懷里的骨灰盒。</p>
“南煙,這是什么��?”</p>
她一步步朝我靠近,我想退后卻被沈安澤死死拽住。</p>
葉璇最終站到我面前,手撫上骨灰盒。</p>
我卻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掙脫了沈安澤束縛,用力打開了葉璇的手,蹲下身死死地護(hù)住骨灰盒。</p>
他們不配碰奶奶的骨灰。</p>
葉璇的手立馬紅了起來,她驚呼一聲,隨即眼眶紅了起來。</p>
“對(duì)不起南煙,我只是有點(diǎn)好奇......”</p>
沈安澤很吃葉璇這一套,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被沈安澤拽了起來。</p>
沈安澤死死地抓著我的頭發(fā),頭皮被扯得生疼但我卻叫不出任何聲音。</p>
“蘇南煙!你干什么!”</p>
“這什么!拿出來給我看!”</p>
我搖頭,固執(zhí)地護(hù)住骨灰盒。</p>
但沈安澤卻用力把盒子搶了過來。</p>
他打量著盒子,問道:“蘇南煙,這是什么?”</p>
我想上去搶,手剛碰到盒子卻被葉璇絆了一下。</p>
我跌倒在地,連同盒子一起被我打落,骨灰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p>
我聽到沈安澤不耐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什么?就一盒子灰?你從哪求來的香灰?”</p>
嗓子里傳出致命的刺痛,我強(qiáng)忍著痛苦,嘴里發(fā)出幾聲微弱的詞。</p>
“奶......奶......”</p>
我跪在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把所有的骨灰再捧到盒子里,但眼淚卻還是不住地往下掉。</p>
沈安澤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我在說什么。</p>
“你奶奶還在醫(yī)院,不過就是暫停了一周期的治療,沒什么事的�!�</p>
葉璇卻有些委屈地開口:“是不是南煙怪我用了她奶奶的醫(yī)藥費(fèi)?”</p>
葉璇嘴里說著,但手卻下意識(shí)地?fù)嵘喜弊拥捻?xiàng)鏈。</p>
沈安澤冷哼一聲,“她不敢�!�</p>
我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慌亂地收拾好地上的骨灰。</p>
等盒子里再次堆起一層厚厚的骨灰,我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再次把盒子抱在懷里。</p>
見我這幅模樣,沈安澤頓了頓,手卻下意識(shí)地拭去我眼角的淚水。</p>
我僵住,身體卻搶先一步作出反應(yīng)退后一步。</p>
我很明顯地感受到,沈安澤的觸碰讓我的胃里瞬間涌上干嘔的感覺。</p>
很惡心。</p>
沈安澤臉色沉了下來,收回手冷冷道:“鬧夠了就上車,別丟人現(xiàn)眼。”</p>
說著,沈安澤一把揪住我就要往車?yán)锶?lt;/p>
我氣急,張口咬在了沈安澤的手上。</p>
這一下咬的不輕,沈安澤的手立馬有絲絲鮮血滲出。</p>
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我卻覺得內(nèi)心有點(diǎn)點(diǎn)暢快。</p>
沈安澤甩開我,我踉蹌著后退了一步,葉璇則立馬上前查看沈安澤的傷勢。</p>
“阿澤,你沒事吧!”</p>
沈安澤冷冷地看著我,“看來你還是沒學(xué)會(huì)收收脾氣?”</p>
“蘇南煙,做事之前先想想你奶奶,她還要靠我的錢才能活著�!�</p>
我只覺得可笑。</p>
沈安澤一直拿著奶奶的命捆住我。</p>
他想看我因此屈服他,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成為他想要的乖巧的金絲雀。</p>
可他錯(cuò)了,我是蘇家的大小姐,是曾經(jīng)整個(gè)海市最驕傲最有底氣的人。</p>
早就見過了外面的廣闊,我又怎么會(huì)心甘情愿做一只金絲雀?</p>
更何況,現(xiàn)在能把我束縛的一切東西都沒了。</p>
我抱著盒子倔強(qiáng)地轉(zhuǎn)過身,一步步朝著跟沈安澤相反的方向走去。</p>
沈安澤暴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p>
“蘇南煙!信不信我讓你再滾出海市!”</p>
我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大步往前走。</p>
無所謂了,這座城市留給我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了。</p>
現(xiàn)在我只要護(hù)好奶奶就好了,讓她死后可以安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