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她接觸后,我查了一下,反正目前我還不知道有類似描述的人,或者說沒發(fā)現(xiàn)有類似描述的人。然后我想辦法收集一些資料分析,但是,沒法有客觀結果。為什么呢,這么說吧:如果帶著相信她的那些觀點去看,戰(zhàn)爭也好,疾病發(fā)源也好,怎么看都是有疑點的,這是觀念造成的角度疑惑問題。
而關于那位被綁架者,我問催眠師了,她精神病理測試基本屬于正常狀態(tài)。所以對于這件事兒,我至今不敢有任何定論或者給自己假設定論。因為超出我的想象了。
假如,真的有那種事兒,我到希望自己被“綁架”一回,除了看看藍色星球外,還能解開我心里的一個疙瘩。但是假若那是真的,我想不出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那個偽裝的文明啊。
第二十八篇
預見未來
雖然他穿著束身衣,但是真的坐在他面前,我還是有點兒緊張。因為被人告誡患者有嚴重的狂躁傾向,還是發(fā)病不規(guī)律的那種。
我看著他的束身衣:“好像有點兒緊吧?”
他:“沒事兒,喜歡了,我主動要求的,怕嚇著別人�!�
我茫然點了下頭:“哦……”
他非常直接:“我可以預知未來,但是,我沒辦法判斷什么是線索�!�
很突然的聽了這么一句我楞了下,趕緊低頭翻看他的資料:“怎么個意思?未來?沒有這部分啊……”
抬頭的瞬間我注意到他輕微揚了下唇角。
這位患者原職公務員,大約三十歲上下。留意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臉部的線條清晰、硬朗。不過眼神里流露出疲憊和不安——看上去就像思想斗爭了很久那種狀態(tài)。實際上據(jù)說他才睡醒一個多小時。
他再次強調:“我能預見未來。”
我:“算命還是星相?”
他:“不,很直接的預見,可是,發(fā)生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什么?”
他不安的舔了下嘴唇:“舉個例吧:9.11,美國那個,知道嗎?”
我:“知道,那個怎么了?”
他:“9.11發(fā)生前幾天,我不知道為什么搜了很多世貿雙子大廈的資料。其實沒正經看,但是搜了很多�!�
我:“巧合吧?如果做個統(tǒng)計,可能全球會有幾十萬人都那么做過——無意識的�!�
他:“那只是一個例子,一個你知道的例子,其他的還有很多�!�
我:“是嗎?說說看�!�
他:“我在超市莫名的買了一個杯子,樣子和家里的一樣,我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買,幾天后,舊的杯子被摔碎了;有時候我會挑特定某個藝人的作品看,其實并不怎么喜歡看,只是純粹的打發(fā)時間,也沒多想,幾天后,那個藝人會死掉或者出事兒;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可能會把某一件根本沒用處的東西特地留在手邊,幾天后一個突發(fā)事件肯定就用上了;我突然想起某個朋友或者想起和他有關的一些事情,而被想的那個人,很快就會和我聯(lián)系,不超過5天;或者我無意識的看到某個建筑,我想象它被火燒的樣子,幾天后,那棟建筑就會失火……這類事情發(fā)生過太多了。而且,這種預感最初是從夢里延伸出來的�!�
我:“呃……夢見將發(fā)生的事情?”
他:“對,在即將發(fā)生的前幾分鐘�!�
我:“我沒懂�!�
他:“我在夢里夢到電話響,然后不管什么時候,都會醒,跟著電話就真的響了。銜接的速度很快,對方甚至不相信我半分鐘前還在睡覺�!�
我:“只是針對電話嗎?”
他:“不,任何會吵醒的我的東西。實際上任何能吵醒我的東西或者事情,都沒辦法吵醒我,因為我會提前半分鐘左右醒來�!�
我:“不需要鬧鐘……或者說,間接的需要鬧鐘?”
他:“是的,包括別人叫我起床或者有人來敲門�!�
我:“從什么時候起這樣的?”
他:“記不清了,小的時候就是這樣。而且,原本還只限于夢里,但是從幾年前開始,已經延續(xù)到現(xiàn)實了,雖然我不能預知會發(fā)生什么�!�
我:“懂了,就是說直到真的發(fā)生了,你才想起來曾經做過的、想象過的那些原來不是無意義的。”
他:“就是這樣,沒夢里那么具體。”
我:“你跟醫(yī)生說過嗎?好像沒有吧?資料上……”
他:“我和第一個醫(yī)生說過,看他的表情我就明白了,跟他說這些沒用的。”
我:“那你為什么又對我說了?”
他:“你不是醫(yī)生,也不是心理醫(yī)生,你甚至不是醫(yī)院的人�!�
我:“你怎么知道的?”
他:“我并不知道,不過,幾天前我已經想好了,我會對相信這些的人說出來我能預見未來。甚至把我要說的在心里預演了一遍�!�
我覺得有點兒不安。
他:“當你坐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天不是我瞎想了,也是個預見。”
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知道這么問很蠢,但還是忍不住問。
他:“如果知道就好了,那種情況不是每天發(fā)生,有時候一個月不見得有一次,有時候一周內連續(xù)幾件事情,弄得我疑神疑鬼的�!�
我:“呃……你還記得你狂躁的時候是怎么回事兒嗎?”
他:“一部分�!�
我:“問一句比較離譜的話:那是你嗎?”
他:“是我,我沒有分裂癥狀。”
我:“那么,你預見未來和你狂躁有關系嗎?”
他有些不耐煩:“也許吧?我不確定,可能那些不是我的幻覺,是真的信息。”
我:“真的信息?”
他看了我一會兒:“沒準什么時候,很突然的就發(fā)生了。一下子,很多很多信息從我面前流過,但是是雜亂的,沒有任何規(guī)律�;蛘呶铱床怀鲇惺裁匆�(guī)律……那些信息有文字,有單詞,還有不認識的符號,還有零星的圖片,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我覺得一些能看懂,但是捕捉不到,太快了!”
我:“你是想說那就是你狂躁的成因嗎?”
他:“也許吧,我想抓住其中一些,抓不住。”
我:“等等我打斷一下,你知道你狂躁后的表現(xiàn)嗎?”
他:“不是抓人嗎?”
我:“不僅僅是,好像你要撕裂對方似的,而且……”
他:“而且什么?”
我猶豫了幾秒鐘:“像個野獸的狀態(tài)�!�
他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我記憶中是抓住別人說那些我看到的信息……太破碎了,我記不清了�!�
我:“你所說的那種很多信息狀態(tài),是不是跟你現(xiàn)實中預見未來的起始時間一致?”
他認真的想:“應該是吧?具體的想不起來。最初還對自己強調那是巧合,但是太多事情發(fā)生后,沒辦法說服自己那是巧合了�!�
我:“而且你也沒辦法證明給別人看�!�
他:“是這樣,有一陣我真的是疑神疑鬼的。你能想象那種狀態(tài)嗎?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迷惑的,有的時候甚至覺得所有事情都是一種對未來的預見,可是沒辦法確定。越是這樣,越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總有一些不經意的事情發(fā)生,讓我再次確定:又是一次預見。”
我:“假設那真的是巧合呢?”
他:“我已經排除了。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就不會叫巧合了。沒有那么湊巧的事情會發(fā)生很多次。”
我:“我想想看,是不是你無意識的捕捉到了那些經過你眼前的各種信息,所以你才那么做?我指你的預見行為�!�
他:“也許吧。但是他們說我催眠后講了很多別人聽不懂的東西,據(jù)說是雜亂無章�!�
他已經想到催眠了,這讓我有點兒詫異。
我:“嗯,錄音我聽了,的確是那樣,醫(yī)生沒騙你�!�
他:“嗯,我覺得有些事情,想通了一些�!�
我:“哪方面的?”
他:“也許我們都能遇見很多事情的發(fā)生,但是發(fā)生的事情太小了,有些是陌生人的,也就沒辦法確定。”
我:“你是說每個人都能預見一些事情的未來走向,但是因為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未來,也就沒辦法知道其實那是預見未來?”
他:“對�!�
我:“但是別人不做那種夢,也沒有什么信息流過眼前啊�!�
他:“也許他們有別的方式呢?”
我:“嗯……你看,是這樣:如果你說這是個例,我可能會相信。但是如果說這屬于普遍現(xiàn)象,我覺得至少還缺調查依據(jù)�!�
他:“你說的一點兒沒錯,但是誰會做這種調查呢?誰能知道很多事情的關聯(lián)呢?也許我的每一個想法,其實都是會在未來幾天真實發(fā)生的事情。但是那件事情不發(fā)生在我身邊,發(fā)生在美國,發(fā)生在澳洲,發(fā)生在英國,我也就沒辦法知道。而且那件事情要是很小呢?不可能把每個人發(fā)生的每件事情都記錄吧?即便記錄了,也不可能都匯集到一起再從浩如煙海的那些想法中找到預見吧?如果那種預見是隨機的,那么同樣一個人的未來幾天,分布在全球的十幾個人各自預見了一部分,那怎么辦?”
我努力把思維拉回自己的邏輯里:“可以那么假設,但是沒正式確定的話,只能是假設。還有就是,你對這個問題想的太多了。你不這么覺得嗎?”
他:“我承認,但是這個問題不是困擾我的根本。換句話說:我不是因為能預見未來才進精神病院的,我是因為狂躁。我狂躁的原因是那些信息。這么說吧,沒有那些信息,我無所謂,預見就預見了,不關我的事。但是那些信息在出現(xiàn)的時候,我憑直覺知道那些很重要,雖然我可以無視,但是它們畢竟出現(xiàn)了,我就想捕捉到一些,卻又沒可能,但總是會出現(xiàn)。如果你是我,你難道不想抓住未來嗎?你難道不會去在意那些嗎?你難道沒有捕捉的想法嗎?可最終你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來不及看清那些的時候,你會不會發(fā)狂?”
我很嚴肅的看著他,同時也在很嚴肅的想這個問題。
他:“人從古至今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企圖預知未來,占卜,星相,面相,手相,甚至通過杯底的咖啡漬、茶漬痕跡,但是沒有一種明確的方法,沒有一種可靠的手段。而我突然有了這樣的信息在眼前,但是太快,太多,超出了我的收集能力,我只能瘋狂了,對于我在瘋人院,我接受,但是我沒一點兒辦法。也許那個信息狀態(tài)就不該讓我得到,讓一個聰明人拿去吧,放在我身上,不是浪費,而是折磨�!�
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是無奈、焦慮、疲憊。
那天下午我把錄音給我的朋友——也是這位患者的主治醫(yī)生聽了�?粗鰝浞莸臅r候,我問他對這些怎么看,是否應該相信,他的態(tài)度讓我很崩潰,他說他信。
我問他如果作為一個醫(yī)生都去相信這種事情,那我該怎么看待這個問題。我的朋友想了想,說我應該自己判斷。
我必須承認,這個回答讓我痛苦了好久。
未來是個不定數(shù),如果再套上非線性動力學的話,會牽扯的更多,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依舊沒有頭緒。我甚至還自己想過如果是我,能不能捕捉到流過眼前的那些信息?老實說,我這人膽子不算小,但是讓我選擇的話,最多我也就選擇在電話響起的前半分鐘醒來。更多的我沒辦法承受了。
這時候我突然覺得,也許當個先知,可能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是讓人備受折磨的懲罰。
第二十九篇
迷失的旅行者——前篇:精神傳輸
如果說,我還有那么可憐的一點兒量子力學知識的話,完全是我這幾年看了很多相關書籍和論文、旁聽了很多讓我崩潰的量子力學課程。我之所以那么做,并不完全是“量子少年”或者“鎮(zhèn)院之寶”。更多的是因為和他接觸。
老實講我個人對外星人啊、鬼怪啊、上帝啊、神啊什么的都嚴重的懷疑其真實性。只有關于這件事兒,拜他所賜,我會說:“很有可能�!�
還記得在“四維蟲子”中我搬來的外援嗎?那位年輕的量子物理教授,就是通過這位朋友,我才認識的他。而且,在上一句的“認識”兩個字之前,我覺得應該還要加上:很榮幸。
在“四維蟲子”案例大約兩年后,那位量子物理教授某天急切的找到我,明確表示:我需要你的幫助。路上我沒得到太多解釋,只是告訴我要做的:確認那個人是不是精神病。即便我反復強調我沒有獨立確診患者的資質也沒用。
于是我見到了他。
第一天。
我:“呃,你好……”
他:“你好,為什么要錄音?”
我:“這是我的習慣,我需要聽錄音來確認一些事情,這樣才能幫到你�!�
他不確定的看了眼量子物理教授。
他:“好吧,我知道你來是確認我是不是有精神病的,如果我是個精神病人,反而會好些�!�
我:“有什么事兒比成為精神病人還糟糕嗎?”
他不安舔了下嘴唇:“嗯……對你們來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也看了一眼量子物理教授。
我:“您……哪個星球來的?”
他:“地球,但是不同于你們的地球�!�
我:“啊……異次元或者別的位面一類的?”
他:“不,我是另一個宇宙來的……確切的說,是一個月后的那個宇宙的地球�!�
我:“……不好意思,你的話我沒聽懂,到底是另一個宇宙什么的還是你穿越時間了?”
他:“那要看你怎么看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量子物理教授。
他:“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我還是盡可能讓你先聽懂吧,否則邏輯方面你會因為某些東西不明白而沒法判斷,不過你的朋友能幫到你。”
我:“好吧,你從頭說吧�!�
他:“宇宙不是一個,是好多個。”
我:“多宇宙理論嗎?”那個我倒是知道,但是僅僅限于這個名詞。因為當時困得要命,最后還是在講臺上那位老先生嘶啞的聲音中睡了。
他:“我想想從哪兒說起……因為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我知道也不多,我只是使用者�!�
我:“OK�!�
他:“你知道時間旅行悖論吧?”
我:“不太清楚,能說說嗎?”
他:“是這樣:假設,你回到了50年前,殺了你祖父,也就不會有你了對吧?但是沒有你的存在,你怎么會回去殺了你的祖父呢?”
我:“這樣……的確是悖論,那個怎么了?”
他:“沒多久后,解釋不是這樣了。后來被解釋為‘不可改變性’。例如說你回到50年前,你卻沒辦法殺死你的祖父。也許行兇過程中被人攔住了,也許你以為殺了他了,其實他沒死,也許你根本找不到你祖父,也許你雖然殺了祖父,但是那會兒你祖母已經懷上你父親了……大概就是這樣,反正就是說你殺不了你的祖父,或者改變不了你已經存在的現(xiàn)實�!�
我:“嗯,這個我明白了,悖論不存在了�!�
他:“你說對了一半,悖論的確不存在。但是你可以在你祖母懷上你父親前殺死你祖父……”
我:“你等等,那不還是悖論了嗎?我的父親那樣就不會出生了對吧,那我怎么存在的?怎么回去殺死祖父的?”
他:“實際上,你殺死了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還是會存在。只是,在你殺死的那個宇宙不會存在了,包括那個宇宙的你也不會存在了�!�
我:“那個殺死祖父的我哪兒來的?別的宇宙?”
他:“是的,這就是多宇宙。實際有你存在的宇宙,有你不存在的宇宙;有你中了大獎的宇宙,也有你沒中大獎的宇宙;有你已經老了的宇宙,有你還是嬰兒的宇宙;有希特勒戰(zhàn)敗的宇宙,有盟軍戰(zhàn)敗的宇宙,還有希特勒壓根就沒出生的宇宙,甚至還有剛剛爆炸形成的宇宙……很多個宇宙。”
我:“很多?有多少個?”
他:“我不知道,雖然我所在那個宇宙的地球科技比你們發(fā)達很多,但是我們那里的科學家們至今還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宇宙�?傊�,很多�!�
量子物理教授:“他說的那些在量子物理界目前還是個爭論的話題,而且我們對多宇宙的說法是:宇宙在不停的分裂,有無數(shù)個可能。但是他告訴我宇宙不會分裂,就是N個,已經存在了�!�
我:“同時存在?”
量子物理教授:“沒有時間概念,只能從某個一宇宙的角度看:那個時間上稍早一些,這個時間上稍微晚一些,還有差不多的……”
我轉向他:“是這樣嗎?”
他:“比這個還復雜,在你說的同時概念里,有下一秒你眨眼的,還有下一秒你舔嘴唇的。”
我忍不住眨了眼又舔了一下嘴唇。
我:“原來是這樣……你是說在你們那里能確認多宇宙的存在嗎?”
他:“是的,否則我也來不了這個宇宙�!�
我:“……對了你剛才說你們的科技比這個宇宙的地球發(fā)達很多?能例舉一下嗎?”
他:“嗯……我留意了一下,最明顯的就是你們還用噴氣機,我們已經開始有反重力運輸工具了�!�
我:“……好吧,很先進很科幻,怎么做到的?如果你生活的世界是那樣的,你應該知道�!�
他:“自從發(fā)現(xiàn)了引力粒子后就能做到了,用反重力器�!�
我:“那你可以做出來一個給我看嗎?”
他象看一個白癡似的看著我:“你回到明朝跟他們說有冰箱存在,然后就做一個給他們?我不是機械或者物理應用學家,我怎么知道那東西怎么做?你們的這個地球有噴氣飛機,你知道那是渦輪增壓的原理,但是你做一個我看看?”
我:“呃……好像是……那你們那些科技先進的東西,你能做個什么給我看呢?”
他被我問的有點兒不耐煩:“我再說一遍:我不是那些機械電子專家,也不是相關技工,我做不了那東西給你,我倒是可以疊個紙飛機給你——如果你真想要的話�!�
我不甘心的回頭看了看量子物理教授,他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
我:“好吧,那么既然你是別的宇宙來的,你總該知道是怎么過來的吧?別說你一覺睡醒就過來了�!�
他無視我的譏諷:“通過惠勒泡沫。”
我:“毀了什么泡沫?沒明白�!�
量子物理教授:“他說的是量子泡沫,不是毀了,是惠勒。你們的地球也有惠勒嗎?”后半句是問他。
他:“有,我們宇宙的地球和你們宇宙的地球,除了科技上發(fā)達一些,基本差不多。反重力器也是才有沒多久的,至于多宇宙穿梭是政府行為。”
我有點兒暈眩,事實上我覺得如果是一個科幻發(fā)燒友坐在這里都會比我明白的多。這些年我面對過很多種看似完善的世界觀。有依托神學或者宗教的,有建立在數(shù)學上的,還有其他學科的,當然也有憑空胡說的。但是我最討厭建立在物理基礎上的——如果精神病醫(yī)師面對的大多數(shù)患者都是這類型的話,我猜物理系畢業(yè)生們會在就業(yè)問題上很滋潤——或者,在精神科增設必修課,猜猜看會增設什么科目?
我打斷他們倆:“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誰能解釋下那個泡沫是怎么回事兒?”
量子物理教授:“惠勒泡沫,也就是量子泡沫,那是一個形容的說法而不是真的泡沫。在宇宙形成后,整個宇宙在擴散,宇宙中不是絕度同質的,是不規(guī)則分布的。宇宙中星系就是不規(guī)則分布的,這個知道吧?實際上我們已經證實了②在非常非常小的維度上——不是緯度,而是四維時空的維……在很微小的維度上,時空也是不規(guī)則的,是混亂狀態(tài),就像一堆泡沫一樣雜亂無章,比原子微粒還小。有些量子泡沫會有蟲洞。因為量子泡沫這個詞是物理學家約翰·阿齊博爾德·惠勒創(chuàng)造的,所以也管那個叫惠勒泡沫�!�
我痛苦的理解著那個泡沫的存在。
我:“是個微縮的宇宙?”
量子物理教授:“可以這么理解。或者從哲學角度理解:微觀其實就是宏觀的縮影�!�
我:“好吧,我懂了�!蔽肄D向他:“你的意思是說,你從那個比原子還小的泡沫里找洞鉆過來了是吧?”
他笑了:“不是鉆,而是傳輸�!�
我:“你是學什么的?在你那個宇宙的地球……有大學吧?”
他:“我是學人文的�!�
我:“你們的政府為什么不派士兵或者物理學家過來,而派人文學家過來呢?”
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嘆了口氣:“好吧,我明白,你的工作是觀察匯報……”我的確有點兒胡攪蠻纏。
他笑了下:“那就好�!�
我:“好了,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怎么傳輸過來了對吧?因為你不是技術人員,你不是……”
他打斷我的話:“我知道怎么傳輸�!�
我和量子物理教授飛快的對看了一眼。
我們幾乎同時問:“怎么做到的?”
他:“數(shù)據(jù)壓縮。”
量子物理教授:“你能說的詳細點兒嗎?”
他:“是把我的個人信息全部轉變成數(shù)據(jù)后,通過電子實現(xiàn)在這個宇宙重塑�!�
我:“怎么回事兒?你是說把你轉變成數(shù)據(jù)了?”
他:“對,我的一切信息數(shù)據(jù)。”
我:“我不懂。”
他:“嗯……舉個例,這么說吧:一個外星人偶然來到了地球,覺得地球很有意思,想帶資料回去。但是因為是偶然來的,自己的飛船不夠大,不可能放下很多樣本。于是外星人找到了一套大英百科全書,覺得這個很好,準備帶回去。但是發(fā)現(xiàn)那還不行,因為那一套太多了,還是太重了。外星人就把字母全部用數(shù)字代替,于是外星人得到了一串長長的數(shù)字,通過飛船的計算機全部按照百科全書順序排列好后準備帶走,但是外星人又發(fā)現(xiàn)飛船上的計算機還要存儲很多畫面和視頻,那串大英百科全書數(shù)字太長了,占了很多硬盤空間——我們假設外星技術也需要硬盤。那怎么辦呢?外星人就測量了自己飛船精確的長度后,把飛船假設為1。又把那串長長的‘大英百科數(shù)字’按照小數(shù)點后的模式,參照飛船長度,在飛船外殼上某處刻了很小的一個點。于是外星人回去了,他只刻了一個點,卻帶走了大英百科全書�;厝ブ灰獪y量出飛船的長度,再找到那個點在飛船上的位置……”
我:“我明白了,那個點所在的位置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很多位,就是那串大英百科數(shù)據(jù),對吧?”
他:“是這樣�!�
我:“這個很有意思……但是跟壓縮你有什么關系?”
他:“把我的信息壓縮成數(shù)據(jù),按照腦波的信號用電子排列。這樣我就成了一串長長的電子訊號,電子可以通過惠勒泡沫來到這個宇宙。”
量子物理教授:“不對,講不通。你現(xiàn)在的存在是肉體,不是訊號。這邊宇宙怎么再造你肉體呢?”
他:“嗯,現(xiàn)在我們的技術沒有那么好,所以只能找有我存在的其他宇宙,把我的電子訊號傳輸?shù)竭@個宇宙的我的大腦中,這樣實際意識也是我了。”
我:“附體嘛……”
他:“可以這么說。”
量子物理教授:“那你怎么回去呢?”
他:“大腦本身就可以釋放電訊號的,雖然很弱。利用這點,在每次傳輸都附加標準回傳信息……我的腦波訊號,開頭部分是定位訊號,結尾部分是回傳訊號。到了回傳訊號的定時后,定期在這個宇宙的替身大腦釋放一個信息,刺激一下大腦,然后這個大腦就會釋放我特征的電訊號回去。那邊負責捕捉接收。這樣就可以了�!�
我努力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那邊你的肉體還存在,你存在于兩個宇宙……呃,一個宇宙的你,存在于兩個宇宙,是吧?”
他:“就是這樣。”
我:“精神跨宇宙旅行啊……可行嗎?”我側身對著量子物理教授。
看量子物理教授表情是在仔細想:“目前看理論上完全沒問題……不過我的確沒聽說過……”
我轉回頭:“但是你為什么找到他呢?”我指的是量子物理教授。
他:“我想詢問一下這個宇宙地球的量子物理程度的,我希望能想個辦法幫助我�!�
量子物理教授:“他兩天前就該回去了,但是那邊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
他:“是的,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