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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許煙杪繼續(xù)翻。老實說,他覺得摳門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能讓邴尚書像葛朗臺那樣,成為一種“形容詞”了。

    【還拿水沫子做的鐲子,冒充是冰種翡翠鐲子,送給妻妾,妻妾沒認出來,還很喜歡�!�

    【哇,家里不管是自己用的,還是給妻妾用的器物,全是鍍金的。他家里人一直以為是純金,笑死,因為一般人也不會去切開看看是吧?】

    【那個他妻妾淘汰下來的血沁玉佩,是把玉石植入活羊腿里縫上,幾年后再拿出來,就會出現(xiàn)血絲了�!�

    【然后,他拿這玩意送給耀祖。笑死,耀祖還天天拿出去炫耀�!�

    【6666!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還有他送給他岳父家里那個,據(jù)說是六國爭霸時期的古鼎,好多人看了都很羨慕,很想買,他岳父聽從女兒叮囑,絕對不賣的那個古鼎——嚯,也就是最近十年來新造的鼎,只是用鏹水腐蝕,用蠟油在上面畫龍,就搖身一變變成千年古鼎了!】

    【他家里妻妾在前幾年已經(jīng)知道他摳門,家里——包括他自己用的東西,送他們的東西,全都是假貨了�!�

    【他送給耀祖的銅器,說是兩三百年前的,實際上是埋在鹽鹵地里兩三年前的�!�

    【他送給耀祖他叔的鸚鵡和雞一樣大,耀祖他叔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教會鸚鵡說話,誰能想到這個“奇物”就是用特殊方法脫毛,然后又長出綠色羽毛的雞��!絕了,包養(yǎng)情人,連鸚鵡都舍不得送,摳死你得了!】

    【怪不得他的妻妾都不在意東西被送給別人,假的!都是假的!】

    群臣已然目瞪口呆。

    哪怕是高賀都悄悄對著工部這位新任尚書豎起大拇指。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這是完全生活在贗品中了啊。而且還是自愿的。

    最主要是,邴暉他自己也在用那些贗品啊!

    邴尚書心里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們知道本官一年省下多少家資么!”比了個手指:“至少這個數(shù)!”

    其他尚書嘴角一抽:“錢不是省出來的�!�

    邴尚書:“那你不省,就少了不省的這份錢了啊�!�

    邴尚書:“龜千年生毛,是不可得之物。之前市面出現(xiàn)的那只千年綠毛龜,你們爭相競拍這只‘活翡翠’花了四萬錢。我用生姜汁涂抹在普通的龜?shù)谋成�,沒多久就長綠毛了,省了足足四萬。呵!”

    其他官員:“……那不是錢的問題�!�

    那可是千年綠毛龜,買的是稀奇!你普通的龜長綠毛能一樣嗎!

    邴尚書趾高氣昂:“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后抬腳出列,背刺了自己逗著玩的小寵物:“殿下,此人是臣的外室……”

    家寶臉一下子就白了。

    他雖然干了這事,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對外,在別人眼里能清清白白的。

    邴尚書:“他手里那些帛布是臣送的,與洛縣那群織娘無關。臣之所以送他次品,是因為臣也經(jīng)常穿次品,除了沒有其他帛布那么舒服外,穿著也湊合,就送給他了。”

    家寶哪還跪得�。骸澳憬o的?!不是中途被小人替換了嗎!”

    邴尚書納悶:“誰跟你這么說的?”

    家寶快瘋了:“我猜的!”

    誰會想到,堂堂一尚書(雖然他當外室那會兒,對方還是一位郎中)養(yǎng)外室,會給對方用次品�。。�!

    家寶:“不對啊!你給我看過憑證,那些沙房綿、蜀錦、常山縑……都有來頭的!哪個布莊織的,哪個繡娘繡的都有記錄!”

    邴尚書:“這種東西很容易造假啊�!�

    家寶被刺激大發(fā)了:“那,你給我送的好紙……”

    邴尚書:“收的別人用過的廢紙,用瓜皮上的白霜可以洗掉上面的墨紙,令紙白如新。”

    家寶身體晃了晃:“那……那你送我的價值數(shù)十千的人形何首烏……”

    邴尚書:“是山薯�!�

    家寶眼前一黑,艱難地挺住了:“蜂蜜總不能……”

    邴尚書不好意思地笑:“我專門找的人。有一種養(yǎng)蜂者,會給蜜蜂喂白糖,這樣能提高蜂蜜產(chǎn)量,但是蜂蜜會有很多白糖味。我去拆穿這件事,就能讓對方便宜賣了�!�

    家寶崩潰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子�。�!”

    邴尚書很無辜:“像那蜂蜜,摻了白糖味道難道就不甜,沒有蜂蜜味道了嗎?只是沒那么好而已,花很多錢買純蜂蜜,沒必要,非�!浅!�

    許煙杪下意識:“智商稅?”

    邴尚書耳朵一動,超大聲:“對!非常智商稅!”

    ——看字面意思,就能完全了解這個詞在說什么了。

    邴尚書振振有詞:“衣服能穿就行,為了撐場面,買假布怎么了!年輕人不要那么虛榮!人形何首烏反正你也不吃,只是拿出去炫耀,既然是這樣,沒必要花大價錢去買,山薯能偽裝用山薯就好了!廢紙能恢復成白紙,做什么要花大價錢去買新紙?太浪費了——難道那些白紙你用得不順手嗎!”

    “虛榮”地穿真蜀錦的同僚:“???”

    前兩個月花很多錢買了一個人形何首烏用來收藏的同僚:“???”

    買新紙寫字很浪費的同僚:“???”

    邴暉,你什么意思?!

    短暫的寂靜后,家寶發(fā)出氣若游絲的聲音:“難道就沒有真的了嗎?”

    總不能從頭到尾,只有他賣溝子是真的吧?

    邴尚書:“有啊,每……”

    “每個月給你發(fā)的薪水”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大夏君臣就聽到許煙杪字正腔圓地說:【有啊,你和你叔叔吃的媚男藥都是真的�!�

    邴尚書幾乎是立刻,感覺到同僚們的古怪目光,如芒在背。

    他深呼吸一口氣,在心里輕輕地說:許郎,其實有些話可以不用說的。

    【哦!壯陽……】

    邴尚書發(fā)出尖叫:“總之,就是這樣!殿下!臣認為此案可以判了!”

    許煙杪的心聲一下子被打斷了。

    但是換成其他官員抓耳撓腮了。

    什么壯陽��!好不好用�。∮泻脰|西別藏著掖著,趕緊說出來��!

    這個東西我們也急需的!

    然而母單大學生并不需要這玩意,既然被打斷了,他就索性關注起太子的判斷。

    太子:“……”

    這個……其實……本宮也……

    算了,回頭看看能不能直接問一下邴尚書吧。

    太子沉吟兩個呼吸,看向家寶:“誣告反坐,你無有證據(jù)便說謝縣侯包庇織娘……”

    家寶著急地說:“我……我是被洛縣縣丞誘導的!”

    太子無語了,繼續(xù)說:“但是來敲登聞鼓的是你。而且,從你之前的話語來看,你知道那些絹帛是來自邴尚書,可你還是選擇了陷害織娘,如此又犯了誣告之罪……”

    太子回憶了一下夏律,依法判處:“你狀告謝縣侯徇私枉法,此罪若定,謝縣侯便要被斬首。而誣告織娘售賣假絹,此罪若定,織娘便要退錢,笞四十�!�

    “是以,爾應先受笞四十,進而……”

    家寶又驚又怕,整個人屁股往后一坐,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法律知識淺薄,平時也說慣了謊話欺負家里幾個姐姐,實在沒想到張嘴就來會是這么個下場——

    “秋后問斬!”

    第195章

    陛下何故造反?

    所謂秋后問斬,其實屬于法理中的人情。

    被判處秋后問斬的罪犯,會需要經(jīng)過一次秋審,相當于對罪犯的復查。假如查出來是被冤枉的,或者此罪其中另有玄機,就有可能更改判決。

    一般是,七月、八月開始秋審,九月開始進行刑殺。

    九月十日。

    從招弟改名為昭惠的大女兒穿起了紅襖黑裙。

    紅是桃紅,為了把平民和貴族區(qū)分,給予貴族身份上的特權。平民女子在日常里也不能穿大紅。

    昭惠穿了桃紅,連鞋子和包頭的巾也配上了桃紅。

    因為……

    那個總是欺負她,欺負妹妹們,還對娘親沒有敬意的弟弟,未曾通過秋審,今天要問斬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她盡量表現(xiàn)得正常,不讓嘴角的笑容擴大。但還是忍不住問親娘:“家寶問斬后,我們要去把他的尸體領回來嗎?”

    如果想去領回來,要花錢去贖。

    如果不領回來,官府就統(tǒng)一運去化人場火葬,骨灰會撒進潵骨池里。

    總歸是肚子里掉下來的肉,那夫人反想半天,正想半天,猶豫了很久,才嘆道:“不必。咱們現(xiàn)在也沒地兒,領回來也是一把火燒掉,讓那家子人去贖吧。他們家想男丁想了那么久,族里墳地總得埋一個,不然豈不白等了十二胎?”

    這十二胎里,有她生的,也有妾生的。妾是租來的,被逼著連續(xù)三年,生完一個就又懷一個,有時候月子沒出就又懷了,三年期限一到,孩子都不要了直接解約逃跑。

    但她是這家人特意找來的孤女,好拿捏,跑不了,只能不停地生,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說來有些愧對女兒,她沒辦法逃離那家人,在連續(xù)不停地生產(chǎn)中,不受控制地恨上這些女兒,恨她們?yōu)槭裁匆剂藘鹤拥奈恢�,恨她們讓自己受苦,對她們非打即罵,沒有好臉色。直到家寶出生,她才從魔障中回神,試圖彌補,試圖從那家人手里,保護好這幾個小姑娘。

    “而且,娘也不想為他花錢了�!狈蛉寺曇舻统粒骸澳锵氚彦X都留給你們�!�

    娘有自己的想法,女兒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曾經(jīng)目睹母親一胎又一胎生產(chǎn)時的痛苦,前面幾個已經(jīng)記事的女兒,到了成親的年齡,紛紛選擇每年繳納罰款,自己把頭上的少女發(fā)式梳成發(fā)髻,表示終身不嫁。

    但是她們也怕死后無人收尸,沒有香火,成為孤魂野鬼。恰好那群由妓從良的織娘也不想成親,一群人聚地而居,互作約定,以姊姊妹妹相稱,存活之人要負責亡故姊妹的喪葬祭祀。

    她們不成親,沒有孩子,有的人便招收女徒,為自己養(yǎng)老送終。

    她們給這塊地取名“觀音堂”,以求菩薩護佑。為了更好地維護觀音堂,維護里面不婚女子有足夠錢財繳納不婚的費用,有足夠錢財保障自己老有所依,便模仿那些公會,也將錢財統(tǒng)一收納,入觀音堂的人,所有勞動所得都歸于觀音堂,進行統(tǒng)一分配,且劃分一部分來供養(yǎng)堂中那些年長的、病殘的女人。

    再到后來,越來越多的觀音堂出現(xiàn),最興盛的時候,一個觀音堂里能有百人。一個才一千五百多人的鄉(xiāng)里,能有兩個觀音堂。

    世人給這個群體起了個名目,稱為“自梳女”

    而這一切,建立在蠶絲業(yè)發(fā)達,改進了絲織工具,女子離開家庭也能收入可觀,獨立養(yǎng)活自己的基礎上。

    許多絲廠都更歡迎這樣的自梳女來工作,因為她們沒有家庭、沒有兒女,不需要離開崗位待產(chǎn)。能夠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

    當那些絲廠聯(lián)合起來頒布“四不要”:談戀愛的不要,已婚的不要,有孩子的不要,老病的不要。自梳女的群體,達到了有史以來最高峰。

    ——但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在大夏,在天統(tǒng)三十五年九月十日,觀音堂才有一個雛形,第一代自梳女還未被稱為自梳女。

    她們懷著忐忑與興奮,懷著對沒有夫家的未來的恐懼,聚集在一起,小聲地建立起約定:

    先來者要幫助后來者,年輕者要供養(yǎng)年老者。

    *

    而就在同一天,左右丞相上書,請皇帝重開“神童試”。

    所謂神童試,顧名思義,就是給十五歲以下的童子參加的考試。他們不用走科考、鄉(xiāng)試、會試這樣的流程,所在州府每三年舉辦一次,通過者,直接進京,由國子監(jiān)審驗,中書省復試(本朝是一省六部制)。

    如果復試通過,就由皇帝進行殿試,殿試后就能入仕。

    在前面幾個朝代,神童試選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神童。

    比如梁朝中后期,著名名臣及理財專家王進明,便是七歲過神童試,授秘書正字(正九品)。

    楚(太)(祖)時期,有神童六歲過神童試,由于文章寫得過于出色,還被懷疑是走了后門。

    楚太宗時期,有神童十歲入翰林。在翰林院考試里,于一眾翰林中,直接拿了《詩經(jīng)》第一。

    周文帝時期,有神童八歲過神童試,得進士出身。史書上最大的成就便是一舉解決周朝稅糧運輸困難問題,使稅糧每年只能運輸五十萬石,變成了一年能夠運輸二百三十萬石。大大提升了朝廷機動性。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過了神童試的神童,在歷史長河中闖出了名聲。

    但大夏暫時還沒有屬于自己的神童。

    皇帝對此的決定是:“找太子,他監(jiān)國�!�

    太子當然是大筆一揮,通過了這份決策。

    等政策下發(fā)各州府還有段時間,神童試的重開并未引起波瀾。

    有人對邴尚書說:“聽聞尚書家小郎君今年十二,已洞達經(jīng)史,想必要在此次神童試中大放異彩了,恭喜,恭喜�!�

    邴尚書嘆了口氣:“我如今沒心思去在意這事了�!�

    問話的人立刻反應過來,順著邴尚書的眼神示意,表情古怪地看向近處……不遠處……遠處……距離越拉越遠,人越走越快的許煙杪。

    【耀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邴尚書也很可怕啊。】

    【借著人家家里落敗了,就引誘叔侄兩個為了錢財一起委身給他,后面還拿假貨騙人。】

    【他做這些的時候又不知道耀祖是個壞種。這不是仗著普通百姓對他沒辦法,花(假)(錢)買溝子嗎?連賣溝子的錢都騙……】

    【溜了溜了�!�

    許煙杪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往旁邊挪啊挪,挪啊挪,假裝自己好像正在思考什么事情,行路方向沒走直線,走了右斜角。

    差點把那些老大臣笑得前仰后翻。

    ——許郎啊,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子太明顯了嗎?

    而某位新任工部尚書耷拉著一張臉。

    你們猜我為什么笑不出來?

    “咳咳�!眴栐挼娜嗽噲D安慰:“雖然……雖然小白澤好像有些討厭你……”

    邴尚書堅定地認為:“你少胡說!小白澤沒有討厭我,他只是想對我敬而遠之!”

    其他人:“……”

    這就算有區(qū)別,區(qū)別也不大吧?

    問話的人噎了一下:“好,他只是想對你敬而遠之。不過,尚書也不用過于憂心,小白澤在乎的是你用權力玩弄百姓。只要小白澤發(fā)現(xiàn),你早就知道耀祖是惡人……”

    邴暉驚喜:“這樣他就不對我敬而遠之了?”

    “也不是�!眴栐挼娜丝人砸宦暎骸斑@樣他就對這件事的印象從‘欺壓百姓’變成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可能相比較而言,惡感會少上些許�!�

    邴暉:“……我謝謝你�!�

    “咳,其實還有個辦法�!�

    “什么辦法!”

    “你這段時間多去伸張一下正義,這樣小白澤可能就會相信你之前對耀祖出手,是你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邴暉眼睛一亮。

    那么,問題來了,他去哪伸張正義呢?

    *

    邴暉打聽了一個多月,打聽到了一座古怪宅院。

    聽市井里的人說,這座宅院非常奇怪,一年前有鄰居看到兩個男人連夜進去,似乎再也沒出來過。

    更奇怪的是,有壯漢日日夜夜在門口守著,別人問,就說是這家的門房。

    但是,哪家門房會長得那么兇,看起來要么上過戰(zhàn)場,要么殺過人。

    而且,那兩個男人不僅沒有從宅子里出來過,連衣服飯菜都是壯漢帶進去的。

    而就在今天,一輛馬車停在了宅院門口,下車的人既不是壯漢,也不是那兩個男人。是一個新人,而壯漢對其畢恭畢敬。

    邴暉大喜,拿出一錠真銀子,遞給為他帶來這則消息的人。雖然有些心疼,但這是必要支出!

    “這座宅子里肯定有古怪!”

    邴暉腦子轉得很快:“要么是有人要在里面搞大事!要么,就是宅子主人被囚禁了�!�

    邴尚書把這事告訴了巡城御史,通過正規(guī)的手續(xù)操作,讓五城兵馬司派出巡警,跟著他來到宅子外埋伏起來。

    宅子大門打開了,一群護衛(wèi)先出來開路,緊接著一個人一邊扶著自己的腰,一邊罵罵咧咧地出來:“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白養(yǎng)一年了!咱就知道,人和雞不一樣!兩個男的關在一起,不會變成一男一女�!�

    以邴尚書對他的距離,并沒有聽清他在念叨什么。

    邴尚書做了個手勢,大喝一聲跳了出來,身后呼啦啦出來一群巡警,直接把對方連人帶護衛(wèi)圍了起來。

    “五城兵馬司斷案!有人疑心爾等心懷不軌,囚禁屋主,天子腳下,肆意妄為,還不快束手就擒!”

    老皇帝扶著自己那把子老腰,迷茫地眨了眨眼,隨即勃然大怒:“天子腳下?肆意妄為?誰�。�!”

    在周圍人詭異的目光注視下,他頓了頓。等等。不會是我……吧?

    第196章

    尷尬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沒看清臉的時候,人說圍就圍。

    看清臉了,后背說涼就涼。

    邴尚書嘴角僵硬地扯動:“怎、怎么是你、你老啊?”

    ——還算留了三分理智,知道不能這個時候喊陛下。

    老皇帝看他一眼,一手搭在腰間的火銃上,輕描淡寫地:“嗯。”

    好像被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圍住的不是他。

    錦衣衛(wèi)們倒沒有皇帝那么淡定,畢竟皇帝的性命勾連著他們的九族呢。

    于是一個個繃緊著神經(jīng),最快的速度取出火銃——誰知道對面是人是鬼,是真的誤會還是想謀反。在陛下平安回到皇宮之前,他們不可能放松警惕。

    “好��!火銃�。�!”

    這些巡警鋪的巡警隸屬于五城兵馬司,哪里見過皇帝真容,錦衣衛(wèi)這次出行也沒有穿飛魚服。所以,一看到他們拿出火銃,更加相信了:“直娘賊!原來是群反賊!”

    便也抽出刀(巡警鋪里的兵種基本上是刀兵),嚴陣以待,躍躍欲試。

    他們第一次直面有人造反呢!這要是拿下了,升官發(fā)財豈非近在眼前!

    邴尚書眼看著雙方就要火拼了,身體一繃,心跳加速,肌肉收縮。

    “住手�。�!”

    隨著收腹開口,長嘯一聲的同時,(肛)(門)不受控制地一松,漲漲的氣體從挪動的腸道、緊縮的小腹哧溜一下沖出(肛)(門)。

    ——過于緊張之下,他放了一個不響,但特別臭的臭屁。

    風一吹,發(fā)酵已久的味道猛地一散開。

    【好臭。】

    許煙杪的聲音冷不丁冒了個頭:【誰放的屁��!這味兒也太沖了!】

    這話一冒出來,場上什么氣氛都沒了。

    老皇帝嘴角一抽。

    他算是明白了,這次鐵定是烏龍。不然許煙杪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熱鬧。

    這小混蛋雞賊著呢!

    錦衣衛(wèi)們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著。臉色非常奇怪——但看在沒有印的巡警鋪刀兵們眼里,就是這群人面容愈發(fā)古怪猙獰,好像要動手了,一個個毫不猶豫地上前,五指搭在刀柄上,“啪”地出鞘。

    邴尚書心里咯噔,一個深呼吸,迅速開口:“誤會——”

    【誒?邴尚書剛才是不是深呼吸了?他不嫌臭的嗎,我現(xiàn)在都不敢用力呼吸了�!�

    “咳咳咳咳咳——”邴尚書直接嗆了口水,一張臉嗆得爆紅。

    許煙杪!你能不能讀懂一下氣氛��!你不覺得剛才很劍拔弩張嗎!你這還讓我們怎么繼續(xù)嚴肅著臉對峙!

    你就不覺得,剛才的情況很危險,很十萬火急嗎!

    *

    許煙杪還真不覺得,這本來就是誤會一場,而且,很明顯,邴尚書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站出來阻止了嗎。

    【嗯嗯!我知道的!】

    【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老皇帝龍行虎步出來,大喝一聲:“朕�!比缓�,五城兵馬司的人震驚、惶恐、紛紛下拜……這可是經(jīng)典爽文劇情!】

    老皇帝磨牙。

    是啊,本來是爽文——如果你不說那一句“誰放的屁啊”,一切都能好好的!

    反正,朕拒絕在這種場景下暴露身份,太丟分了。

    【怪不得會敢張嘴,原來就是你放的屁啊邴尚書。】

    【狗不嫌家貧,人不嫌自己屁臭?】

    【邴尚書也真是的,這幾天都在打聽哪里有不平事,既然以為這里的宅子是被惡人占了,屋主也被囚禁起來了,出發(fā)之前那頓飯怎么還吃那么多雞蛋和炒豆��?這倆玩意都容易放屁,如果需要潛伏的時候,沒憋住,放個響的那不就壞事了嗎?】

    很好,這下子在場聽得到心聲的人,都知道剛才的臭味來自于誰了。

    邴尚書腳趾用力動了動,尬笑兩聲,持續(xù)咳嗽之前的話:“誤會,哈哈哈,都是誤會。本官認識他們,他們都是好人。這次是本官行事沖動了�!�

    老皇帝沒有吭聲,錦衣衛(wèi)們也沒有動作。手依舊放在火銃的銃身上。

    邴尚書:“好了!收刀!退后八步!”

    巡警鋪的巡警們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從命令收了刀,往后退,留出大量空地。

    這也是邴尚書故意為之的距離,向皇帝表示:我真的沒打算謀反,你看,我都讓他們退很遠了,這個距離,如果他們有動靜,錦衣衛(wèi)要槍斃他們,他們絕對沒那么快能沖破封鎖的。這能證明我的忠心了嗎!

    到這個時候,老皇帝才把手從火銃上拿下來——但錦衣衛(wèi)們還沒有。

    老皇帝想開口,談笑風生一下,但是一想到剛才那埋汰的味道,就不想說話了。

    但許煙杪想��!

    【老皇帝怎么不說話?】

    【哦哦,也對,畢竟他也不好意思說,他聽信了我散播的雌雞變雄原理,想要試一下把兩個男的關在密室里,吃用都通過小洞遞進去,絕對見不到外男、外女。試圖檢證,這種情況下,男人會不會變成女人�!�

    【不是我說,這種離譜的事情,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老皇帝怎么想的,居然還會動手去試?】

    【人和雞能一樣嗎!】

    【雞還能生蛋呢!人只能生小孩。雞養(yǎng)的好能一天一個蛋,人又不能一天一個小孩。這么多不一樣,老皇帝是怎么想到要試這個的?】

    【老年癡呆了?不對啊,老年癡呆的癥狀應該不符合這個情況?】

    錦衣衛(wèi)們集體打了個哆嗦。

    許郎,別說了別說了!別仗著是心里話,就肆無忌憚��!

    錦衣衛(wèi)的命,也是命��!

    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大膽想一想,萬一陛下學了什么高深道法,會了讀心術呢!

    雖然離譜了一點點,但它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對吧?伴君如伴虎,咱們還是謹言慎行一點比較好,對吧?

    老皇帝臉上很是掛不住。

    當慣了皇帝,就算是有人諫言,那也絕不會赤裸裸上來就罵“陛下!你老年癡呆了!”。通常都是哄著、捧著,先甜言蜜語給皇帝戴高帽,夸功績,贊性格,然后謹慎地在邊角料里加“陛下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但如果能做到某某,一定更好”。

    許煙杪這種,根本不是合格的臣子!

    就應該回爐重造!

    邴尚書聽了心聲又動了動腳趾,一時半會僵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可能就是因為沉默,造成了一個誤會——

    之前站在他身后的一個五城兵馬司刀兵靈機一動,忙不迭捂住肚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尚書,我……我有些肚子疼,大豆有點吃多了,實在忍不住……”

    邴尚書:“……”

    知道你想幫我認領那個臭屁,但是現(xiàn)在這樣子,越有人頂罪越尷尬,真的不用了。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臭不臭的問題了!

    為了避免更尷尬的事情發(fā)生——比如五城兵馬司發(fā)現(xiàn)周圍有個許某在鬼鬼祟祟偷看,抓出來后,陛下要怎么面對許煙杪。

    邴尚書揣摩上意,說了幾句話,迅速打發(fā)走了五城兵馬司的人。然后和老皇帝對視一眼,兩人都假裝沒發(fā)現(xiàn)許煙杪,開始……散步聊天,緩解尷尬。

    “太伯啊�!崩匣实圯p輕松松喊出邴尚書的字:“聽聞你家中有神童?大夏首次神童試,他下不下場?”

    邴尚書一笑:“這……某也不清楚,那小子從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

    ——在外面,就不自稱“臣”了。

    【比如,除了很小那會兒,后面稍微有點心智了,就再也沒喊過你爹?】

    老皇帝耳朵一豎,為許煙杪這種隨口出八卦的思想覺悟表現(xiàn)了強烈的贊許。

    為此,他勉為其難原諒他對君主不敬的行為吧!

    所以到底為什么沒喊爹��?娘紅杏出墻了,爹另有其人?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邴家收養(yǎng)的,覺得別扭,不想喊爹?!

    【而是認認真真地喊你“大人”,覺得喊爹太撒嬌,太難為情了?】

    邴尚書:“?”

    陛下,你那個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想到哪里去了?

    但,不敢質問。

    ——為人臣子的卑微.jpg

    老皇帝自然地收起失望的表情,好像自己沒有在看臣子熱鬧:“這次不下場也無甚,下一場神童試,他也才十三,還在規(guī)定年齡內�!�

    又道:“那他可進國子監(jiān)了?”

    邴尚書愣了一下,委婉提醒:“某升尚書時日尚短,事務稍重,未曾喊小兒去國子監(jiān)上學。倒是某失誤了�!�

    老皇帝:“哦……”

    他想起來了,官位到三品以上,孩子才能進國子監(jiān),人家當尚書是最近的事情,之前還是度支部郎中(正五品)呢。

    ——正五品的官員,只能把孩子送進太學。

    一時間有些尷尬。

    【沒事沒事,你兒子知道你不靠譜,知道你升官后,自己打聽了轉入國子監(jiān)的流程,自己把轉學手續(xù)辦好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幾個國公子孫交上朋友了�!�

    老皇帝微微一怔,一時間居然有些受寵若驚。

    許煙杪這小子,居然學會幫他化解尷尬了!

    好啊!果然,人總是會長大的!

    而才知道兒子已經(jīng)自己去國子監(jiān)上學的邴尚書:“……”

    那陛下,你猜猜,你臉上的尷尬現(xiàn)在轉到誰的臉上了呢?

    第197章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尷尬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就像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許煙杪的臉上一樣。

    【不過說到不靠譜,老皇帝也挺不靠譜。】

    老皇帝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雖然他還不知道許煙杪要怎么說他。

    【都沒發(fā)現(xiàn)壽王已經(jīng)逃學三天了嗎?】

    老皇帝:“�。�!”

    棍子呢!

    朕的七星連珠盤龍棍呢!

    這小子今年才七歲,就學會逃學了?!

    【不過也是,那可是皇子,還是最小的皇子,雖然不是皇后殿下生的,但老皇帝也對他多疼幾分,宗學老師哪里敢多說什么。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皇帝更憤怒了。

    “好啊……”

    朕給你們發(fā)餉銀,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教導諸皇子皇孫、宗子宗孫,你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主要是之前有位大儒把皇子的手心打腫了,老皇帝直接護犢子,下旨懲罰了那老師。現(xiàn)在大家都不敢對皇子太兇了�!�

    【雖然我是不贊同老師體罰學生啦,但是好像很多老師教學生都是這么教的?什么在課堂上說話、做小動作、東張西望,就打三下板子,遲到早退就要打四下,曠課就打五下,沒有完成作業(yè),就打六下�!�

    【那反正……發(fā)生過老皇帝下旨這件事,大多數(shù)老師對皇子皇孫的行為,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胡說�。。�

    老皇帝干瞪著眼。

    他確實做過這樣的事,但在妹子勸說之后,他就立刻下旨把之前的旨意追回了!不僅撤回,還贊賞了他們的做法,賞了錢,后來就再也沒干涉過他們怎么教皇子皇孫了。

    許煙杪,你說事情別總是說一半!

    【雖然皇后殿下好言好語勸過老皇帝,說人家也是盡心盡力地幫你教兒子,老皇帝也認錯了,追回了旨意。但是除了那幾個特別板正,不畏強權的老師外,其他老師明顯都對皇子皇孫客氣了很多�!�

    【可以理解!】

    【——誰知道你高見翊是不是嘴上說著“我兒子你們隨便打,我不介意”,心里暗戳戳記了一筆又一筆啊。】

    �。∵@墻真好看!

    老皇帝看著他面前的那堵子墻好幾息,好像一下子想從皇帝改職,改成泥瓦匠。

    而錦衣衛(wèi)們和邴尚書低著腦袋,權當自己死了。

    “太伯啊……”好像終于欣賞夠了墻,老皇帝慢悠悠地開口:“你覺得朕是什么樣的皇帝?”

    邴尚書:“臣不敢妄議尊者。”

    老皇帝:“朕此前聽聞,有人在背后中傷朕,說朕喜怒形于色,態(tài)度多變,不好相處,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你說,會不會影響神童試?小孩子好惡也分明,他們應當會更喜歡那種仁慈圣君吧?”

    ——后面這幾句,完全是用來糊弄許煙杪,免得他生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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