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心中暗喜,直接給人批了個乙等。
“是,還要勞煩公子交還與我�!彼话莺笄〉胶锰幍膿P眸,好讓自己的美貌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江芙果然發(fā)現(xiàn)眼前人眸色更深了些。
梁青闌勾唇,捏起手帕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說是你的,那要如何證明?”
江芙瞠目:“公子,這當真是我的�!�
他眸中笑意更深,“你將你的名諱告知我,改日重新繡個錦囊,待我取來仔細對比一番,才好歸還給你�!�
江芙哪里看不出來這是拐著彎問她名諱,但此等衣著華貴且送上門的男人。
她是萬萬沒有放掉的理由的。
因此江芙略一抿唇,半是猶豫半是無奈的低語:
“我,我叫江芙……”
她刻意垂首露出自己一截染紅的耳畔,好讓男人知曉,自己可是個頂頂羞怯內(nèi)斂的女郎。
梁青闌輕輕頷首,在唇齒間無聲呢喃了兩遍這個名字。
很耳熟。
十分耳熟。
他心中頓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沖動,想將面前少女擁入懷中。
發(fā)覺自己這股莫名其妙的沖動,梁青闌先是疑惑,后又釋然。
好不容易有個讓他心湖泛漪的女子,何必苦苦拘泥。
因此梁青闌順應心思直截了當?shù)溃骸敖〗�,晚間我在聽雨樓設了薄宴,不知能否賞臉?”
然后他便發(fā)覺眼前的少女似乎偷偷瞪了他一眼。
江芙暗道真是好一個色中餓鬼!
就算你長的有幾分姿色也不能如此輕��!
“公子見諒,家中規(guī)矩森嚴,還是不便前往�!�
“日后有緣,定然會與公子再會�!�
說罷,少女彎眸福身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禮節(jié)做的也是十分完備。
梁青闌在原地頓足片刻,看著少女邁入涼亭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思緒沉浮,腦海中全是方才那名叫江芙的女郎一顰一笑。
順著她的一顰一笑,梁青闌隨之聯(lián)想到了自己四年前那個夢境。
那時夢中癡纏斷斷續(xù)續(xù),少女臉龐也不甚明晰,但如今陡然見到她,那團迷霧忽然松散開來。
不管是那道莫須有執(zhí)念還是反復的疑惑,梁青闌心中唯有一個念頭。
他一定要得到她!
*
查一個小小庶女的生平實在太過簡單。
梁家如今盡在梁青闌手中,不過半日,有關(guān)江芙的一切信息便呈送到他書案之上。
梁青闌打開信箋仔細觀摩了片刻。
而后唇角浮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家世低微、生母見不得光,空有美貌,怕是日后也是要被江家送出去充做籠絡權(quán)貴的墊腳石。
既如此,他何不大發(fā)慈悲,率先遞給江家個筏子?
不過稍許暗示,江家便主動推著江芙到聽雨樓中赴約。
梁青闌知曉她必定會來,因此特意定下了最好的觀景位置。
案幾上茶水換了又換,梁青闌等了少女足足半個時辰,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無絲毫不耐。
想起梁府里邊堆疊如山的折子,梁青闌不由感慨,果真是美色誤人。
江芙終于姍姍來遲。
她換了身淺粉的紗裙,襯的那張嬌美的小臉更加動人了些。
梁青闌把茶杯推到人跟前。
少女捧住杯盞,偏頭瞄了兩眼卻沒有入口。
“今歲最早產(chǎn)的湘波綠,可是喝不慣這茶?”
江芙搖搖頭,坦誠道:“不是喝不慣,是沒喝過呢。”
梁青闌招人讓人上來把茶全換成蜜水。
等反應過來自己再度因她一句話便心緒浮沉之時,梁青闌不禁苦笑兩聲。
難道果真是因從未近女色的緣故?
不然為何她遙遙投來一眼,自己便難以自持的生出喜悅。
梁青闌不太習慣這般不受控制的感覺。
他靠回圈椅,骨節(jié)分明的手把玩著案幾上的琺瑯杯。
“江小姐……”他話出口,余光對上少女明眸,剩下一堆話都卡在喉嚨里半天出不來。
梁青闌想,他一定是病了。
“不知梁公子有何要說的?”面前男人凝住自己半天不說話,江芙也難免疑惑。
她的確知曉自己生的好看,但也不至于這樣輕易便能把人迷惑成這副模樣吧?
再說她從賞花宴回去便偷偷打聽過這位梁三公子的家世,可謂是上京當之無愧的第一流權(quán)貴子弟。
她雖然知曉自己貌美,但也不是自不量力之人。
上京城里邊這么多形形色色的美人,萬萬輪不上她當那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因此江芙在被暗示梁青闌或?qū)λ幸鈺r便更覺疑惑。
梁青闌一手支住下巴,一手再度把玩起了杯盞。
他桃花眸中暗色洶涌,凝著少女嬌美容顏半刻后,梁青闌決意把一開始給她準備的名分再提高些。
“阿芙,”梁青闌很是輕易便改了口,“聽聞你生辰將近,我在邀月樓里給你準備了生辰禮�!�
江芙想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好勞煩梁三公子�!�
梁青闌不以為然,只玩味一笑道:
“阿芙不必這么快便拒絕我,這般大事,還是應該先問問家中長輩意見�!�
江芙臉色一僵,直接在心底拖出梁青闌祖孫三代問候了個遍。
該死的江家,該死的梁青闌!
就知道以權(quán)壓人!
江家有巴結(jié)上梁家的門路,哪肯輕易放棄。
她本打算矜持一二再應,誰成想梁青闌一句話便把她給堵死了。
江芙冷著臉把梁青闌踢到乙下。
有錢有權(quán)又如何,半點不知溫柔體貼為何物。
梁青闌把玩茶盞的手不知何時已慢慢停下,他叩住茶盞,視線落在少女繃直的唇線上。
在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梁青闌已經(jīng)率先找補道:
“當然,若阿芙不愿,我也不會強求�!�
第255章
if梁青闌(三)
江芙其實并沒有不愿。
嫁入高門一向是她的夙愿,但她的確不喜梁青闌方才那般隱含脅迫的姿態(tài)。
因此她蹙眉沒應梁青闌這話,只端起面前瓷杯抿了口蜜水。
殘余的水漬在少女下唇潤澤。
梁青闌眸色幽幽,視線下意識便索向那處。
江芙飲過半口,放下杯盞道:“多謝梁三公子厚愛,我并無不愿�!�
說是并沒有不愿,但梁青闌分明發(fā)覺少女垂眸前眼底有些明顯的煩躁神色。
他心底再度翻騰出強烈的自責情緒。
強行壓下這股古怪的沖動,梁青闌揮手讓梁山先行把江芙送回。
劉霄早知梁青闌最近對個小庶女上心的很,不知送出去了多少首飾珍寶。
今天聽說又將人約在了聽雨樓上邊,正等著瞧瞧究竟是何等天姿國色,沒成想到房內(nèi)卻撲了個空。
“梁三,你小子金屋藏嬌呢?”在內(nèi)屋瞟了眼沒看見任何人影,劉霄不由好奇問道。
后邊跟著看熱鬧的兩人也隨之落座。
衛(wèi)無雙順勢端起案幾上的茶盞,梁青闌目光一凝,趕緊眼疾手快將其搶回自己手里。
后者疑惑抬眸。
梁青闌瞪他一眼,“這是她用過的�!�
衛(wèi)無雙莫名其妙,“我又不用,只不過隨手換個位置�!�
梁青闌半點沒有緩和之色:“好端端的,你握她杯盞換什么位置�!�
“不是吧梁三,無雙你都要提防?他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屋里邊連婢女都不帶放的�!�
“我是越來越好奇那江小姐到底長什么模樣了�!�
梁青闌心里說不出的煩躁,握緊手心的瓷器,他沒好氣的開始趕人:
“她長什么模樣與你們何干,都不準給我再議論她。”
劉霄聞言卻更加好奇:“這也不準那也不準,你莫非要娶人家不成�!�
“這倒也是�!眲⑾鳇c點頭。
梁青闌攏眉,他一開始也打算把江芙抬成貴妾。
世家主母的身份皆有定準,他下旬便要接下家主令正式成為梁家家主,即使面對江芙他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再美的女人,到底也比不上即將到手的權(quán)勢。
理智上是如此,但梁青闌心中就是煩躁非常。
這道煩躁情緒在衛(wèi)無雙好奇?zhèn)软鴨柕溃M是什么時,陡然達到頂峰。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我就一時好奇�!�
梁青闌也搞不懂為何其他兩人好奇發(fā)問自己都沒什么反應,唯獨衛(wèi)無雙一展露自己對江芙的興趣,他便突升起不悅。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于是拋下幾人匆匆告辭。
*
邀月樓下行人如織。
江芙被人一路帶至樓上,用過膳食后,梁青闌照舊推出一堆東西送她。
在兩人初識之后,梁青闌的禮便沒有一日停過。
即使江芙一直自詡十分有定力,有時也不免為他的大手筆咋舌。
全上京這么多富貴人家,憑什么就不能多她一個!
因此在發(fā)現(xiàn)這回的禮居然好像是一堆地契銀票這類明晃晃錢財,江芙趕緊閉眼推開。
不能再看了。
再看她怕自己就會忍不住摟住盒子往袖中塞了。
“富貴于我如浮云�!�
少女繃緊小臉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說出這話。
梁青闌不禁失笑。
“是,富貴于阿芙如浮云。”
“可我能帶給阿芙數(shù)不盡的浮云,層層疊疊,終于托起阿芙的一日。”
江芙愣住,明眸不敢置信的望向?qū)γ娴牧呵嚓@。
這該死的二世祖,有錢了不起是吧?
梁青闌以為她不信,拿過錦盒翻出最里邊的東西遞到她眼前。
“我手中大半產(chǎn)業(yè)都在里邊,我已讓戶部將產(chǎn)業(yè)移到你名下,阿芙只管坐收分紅便是�!�
江芙偷摸咽下半句罵梁青闌的話。
有錢不好,但有錢還大方,那就很好了。
梁青闌見她唇角稍彎,自己也隨之揚起唇,他牽起少女手腕把人一路帶到外間回廊。
囑咐人閉上眼。
半刻后,天邊陡然炸開他為江芙準備好的焰火。
璀璨將天際都染做彩色。
半炷香后,梁青闌低語道:“阿芙,生辰快樂�!�
少女并未做聲。
梁青闌復而道:“可是不喜歡?這回準備的是匆忙了些,阿芙若肯答應我,明年生辰,定會比這個更用心些�!�
“答應你?”江芙霍然轉(zhuǎn)過身。
梁青闌這才發(fā)現(xiàn)少女眸間水色瀲滟,臉上也全是淚痕。
她面有濃重哀愁。
梁青闌被她這雙淚眼一看,只覺心頭頓時一顫,眉也忍不住蹙緊。
“梁三公子,多謝你的好意�!�
“可我自知身世低微,實在不配入梁家�!�
江芙不是傻子,即使先前一時被這場前所未有的焰火迷了眼,那句‘答應我’還是極快讓她清醒過來。
這般語句下跟著的,十有八九是妾室。
她才不做妾。
梁青闌抬指撫過她臉頰上的淚痕。
“阿芙,別哭。”窺見她的淚珠,他的心便泛濫出密密麻麻的痛意。
那股情緒再度沖上他的四肢百骸。
梁青闌環(huán)抱住她,輕聲呢喃:“抱歉阿芙,我方才失言了�!�
“我想問的是,你能否答應,嫁給我�!�
江芙一驚。
梁青闌湊的更近了些,他仔細端詳過少女每一寸肌膚,那句話一旦出口,曾壓抑的情感便似開閘洪波。
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隨著梁青闌將少女擁入懷中,兩人距離漸近,相擁間隙處的親密如層疊輕紗繞緊他心扉。
恍惚間,梁青闌腦中似走馬燈一般閃過無數(shù)個畫面。
少女仰面彎眸乖巧的喊‘青闌哥哥’、她明眸似水,淚珠點點砸在他指尖:‘為何我就是做不好呢’、她驚慌捂住手腕聲聲愧疚:‘我只是聽聞以血入藥會好的更快’。
還有更多她的冷誚、她的決絕。
‘我和你以往的情意,猶如此瓷,我江芙發(fā)誓,此生此世,絕不入你梁家的門!’
“阿芙,阿芙,”梁青闌心臟蜷縮成一團,他低語,似嘆似哀求,
“嫁給我可好,嫁給我……”
江芙錯愕的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甚至想伸手探下梁青闌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燒糊涂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江芙萬萬沒想到,她攀高枝的夙愿竟這般快就能實現(xiàn)。
梁青闌半揚眼簾,腦海中那些突兀出現(xiàn)的畫面擾的他頭發(fā)昏。
他幾度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抬起面前少女下顎,梁青闌眸光沉沉。
“千真萬確,若敢欺瞞,便叫我五馬分尸,不得好死�!�
“只是江芙,我要你看著我,只準看我。”
江芙眨巴著眼,本想糾結(jié)片刻,沒成想梁青闌完全不給她半分猶豫的時機。
“我不日便將接下家主令,成為梁家主母,梁家權(quán)柄和錢財,都是你的�!�
江芙壓了又壓,眸還是不可抑制的亮起。
第256章
if梁青闌(四)
梁青闌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邀月樓中,少女不過模棱兩可的應了句‘我需得回去想想’,連明確答復都不肯給。
偏他立即就眼巴巴的湊上去,千方百計踢開對婚事有異議的族親,而后迅速落下聘書。
自邀月樓之約到成婚,中間耗費的時間竟不過半月。
直至挑開紅蓋,少女那張含羞帶怯的容顏映入眼簾,梁青闌都覺恍然如夢。
“阿芙……”
他半蹲下身望著少女,與其十指相扣,才方覺心頭終于被填滿。
江芙眨眨眼,把手抽回來搭上梁青闌的肩頭。
“青闌哥哥。”她嗓音甜軟,似沁著蜜。
他桃花眸漾開層疊笑意。
“竟還不知改口,”端了合巹酒塞入少女手心,然后繞過她的手腕。
梁青闌語間帶笑:“阿芙似乎該叫夫君了�!�
江芙羞澀,只抬高酒杯匆匆抿過半口。
她喝的實在急切,辛辣酒液嗆的她立即眼角泛出淚花。
梁青闌連忙低聲哄她:“可是沒喝過酒?你等等我去給你端杯溫茶�!�
話罷他匆匆喝了口手中的合巹酒,而后轉(zhuǎn)身去旁邊倒了半杯溫茶送到少女唇邊。
“張嘴,小心燙�!�
江芙掀開眼簾瞟了他一眼。
燭火下男人的眉眼愈發(fā)俊美,此刻凝神望著她時,那雙多情的桃花眸全是繾綣深情。
她不由再度臉一紅。
順著梁青闌力道喝了兩三口溫水,口中辛辣的味道總算被沖散許多。
“好了。”她推推梁青闌手腕,示意自己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
梁青闌斂眸,目光落在少女唇瓣之上。
他忽然覺著有些口干舌燥。
將手中剩余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對上少女飄忽的視線,他勾唇欺身而上。
“阿芙,為何還不改口?”
一夜旖旎。
翌日,梁青闌醒的比江芙要早些。
他攬著少女肩頭,腦海中再度浮現(xiàn)起昨夜的溫存。
那個夢境中的畫面,隨他與少女的親密逐漸清晰。
江芙便是他在夢中癡戀而不得的少女。
想起那個夢里他不甘的質(zhì)問,梁青闌眸色幽幽。
原來那不是夢。
不知是何種機緣,他竟比所有人都多了一世的記憶。
若那真是前世,幸好他比所有人都更早。
但原本最早在身邊阿芙的人就是他。
梁青闌垂眸在江芙額頭落下一吻。
心中再度慶幸起來,幸好那個夢帶給他的情緒沖擊無比強烈。
幸好他雖覺奇怪但還是覺得依循本心,不顧一切率先娶到了她。
“阿芙,”梁青闌呢喃細語,繞過少女青絲,眸中有強烈的侵占欲傾泄。
“我的阿芙……”
江芙睡醒時,險些被梁青闌嚇了一跳。
平心而論,梁青闌那張臉的確是生的十分好看,但任誰大早上睜眼便是男人眼也不眨的盯住自己。
都免不得要被嚇一跳。
“梁青闌,你干什么?”她情不自禁將他名諱脫口而出。
發(fā)覺自己又沒壓住自己的性子,江芙不禁有些苦惱。
她暗自罵道,溫柔、賢淑,這些東西你都忘了嗎江芙!
梁青闌支頭看她。
上一世他為何沒發(fā)覺,兩人初識時少女的情緒實在又多又雜。
看著乖巧,實際上骨子里全是叛逆。
依他的閱歷與眼光,按理來說不應該看不出少女最初那些小把戲的。
只是他以往自恃過高,覺得沒有女人敢欺瞞她,又一時被江芙刻意的乖巧所迷惑。
這才總是刻意忽略掉那些不對勁的地方。
梁青闌笑意愈深。
不過初到上京的十六歲阿芙,正是本性還沒藏好的年紀。
他垂首吻住少女,唇齒相依間戲謔道:
“又不叫夫君,該罰�!�
“我還沒漱口……”江芙抗議的側(cè)過臉。
梁青闌已經(jīng)含住了少女舌尖。
“無妨,我漱過�!�
*
成婚之后,梁青闌對江芙近乎無條件的縱容。
她暗示自己不喜江家人,梁青闌便立即讓江家個個惶惶不可終日,敲打的眾人在她話都不敢多說半個字。
她說自己舍不得娘親孤零零在禹州受苦,梁青闌便遣高僧護送遷離,然后轉(zhuǎn)頭尋個錯處讓江致風鋃鐺入獄。
亭苑中,梁青闌抱住少女,親手剝開葡萄喂她。
江芙一邊翻著放在膝蓋上的書籍,一邊隨意側(cè)首含住梁青闌指尖晶瑩剔透的葡萄。
大仇得報,她心情舒暢許多,前些日子在梁青闌書房里邊看見有關(guān)商業(yè)版圖的書籍,立即便按捺不住取來翻閱。
面前少女儼然全副心思都掉進了書里。
梁青闌難免吃味,但轉(zhuǎn)念一想,好歹這回江芙在意的都是些死物。
“阿芙,”他將下巴擱在少女肩頭,“前些日子問你的事情,可想好了?”
江芙聞言回神,思及梁青闌的問題,不禁眸光閃爍。
梁青闌前些日子忽然問她,若在皇室中選個人做儲君,更傾向誰做皇帝。
依梁家的財力,無論選誰都會是極大的助力。
如今朝堂上裕王和肅王勢同水火,梁家的確到了站隊的時刻。
她靠入梁青闌的胸膛,手下書頁翻了又翻。
“選裕王吧……”
“為何想選他?”
江芙側(cè)首親了親梁青闌下顎,“直覺�!�
梁青闌回吻住少女,輕道了句好。
第257章
if梁青闌(五)
大晉三十六年,裕王登基,改年號為太曦。
太曦五年,皇帝頒布了讓朝野震驚的女官制。
江芙興致勃勃參與了女官考核,結(jié)果赫然榜上有名。
她當即鬧著要去當官。
梁青闌卻不允。
他反駁的理由也十分正當:
“這些年梁家一應事物全由你說了算,女官初設,定然有許多不完善之處,阿芙乖些,等過些年月再上任如何?”
“不行,”江芙也態(tài)度堅決,“我就要去。”
她瞧出梁青闌神情不愉,于是湊上去親了口他唇角。
梁青闌與她成婚數(shù)年,幾乎對她予取予求,只是占有欲格外的重,凡是有她單獨出席的場合,他必定要到場。
江芙又不是塊捂不熱的石頭,當然對他存著三分情意。
只是梁家再能任由她施為,在聽聞皇帝推行女官制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時,她還是不可抑制的產(chǎn)生了強烈欲求。
江芙一向?qū)ψ约合胍臇|西格外執(zhí)著。
她勾住梁青闌后頸,眨巴著明眸假意求人,實際上心中偷偷想到。
就算梁青闌堅持不答應,她也是要千方百計的去的。
“青闌哥哥?夫君?梁三公子?”
“我想去嘛……”
梁青闌眸色稍動,他嘆了口氣,心道這些年搶占的先機總算有些用處。
她竟還知軟下態(tài)度求他半句。
他捧住少女臉頰,思及上一世她在朝堂大放異彩的模樣,終究是舍不得將其只拘泥在梁家。
他的阿芙,的確應有更廣闊的天地。
“好,”梁青闌頷首,卻不放心的補足要求:“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三個條件�!�
江芙點點頭,乖巧的做洗耳恭聽狀。
梁青闌深思熟慮:
“其一,上朝時可以不和我交談,但下朝時務必先喚我夫君;其二,不可和姓衛(wèi)、賀、姜、宋的官員結(jié)交�!�
江芙有些摸不著頭腦,第一個條件她還能理解又是梁青闌占有欲在作祟,但結(jié)交官員怎么不依據(jù)陣營而依據(jù)姓氏?
她想不明白,但目前為止,梁青闌在她心里還是分量頗重,于是江芙滿口答應下來。
“簡單,這些都簡單,那第三個條件是什么?”
“其三便是,”梁青闌抬起她下顎,他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眸。
“阿芙,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我�!�
江芙?jīng)]好氣瞪了他一眼。
“你正經(jīng)些。”
梁青闌托住她下顎讓她不準錯開視線,“我很正經(jīng),阿芙,我要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就在此刻�!�
江芙耳根泛紅,眼見著實在躲不過去,只能湊近他悄悄道:
“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行了吧?”
梁青闌眸中總算漾出笑意,他抱住江芙,同樣輕聲回道:
“我也是,前世今生,我都只愛你�!�
江芙揪住他衣角在指尖繞圈,“什么前世今生的,人哪有上輩子�!�
“對了,”她忽然抬首,“我其實許久之前就想問你,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梁青闌牽住她的手,強行讓她把繞著衣角轉(zhuǎn)圈的姿勢改成與他十指相扣。
“阿芙瓊花玉貌,令我一見傾心�!�
江芙彎眸,頗為得意的揚眉:“我就知曉,我果有成為上京第一美人的潛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