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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68章

    她咬著唇,不吭聲。

    她覺得自己徹底被哄住了,這個時候,哪怕這個人是個大騙子,她也甘之如飴。

    她提要求:“那你晚上要想我,使勁想我�!�

    陸守儼:“嗯,想你�!�

    初挽:“明天再寫一個思妻思想報告,最低一千字起�!�

    陸守儼:“………”

    ********

    迪拜的溫度太高了,酒店的空調雖然開了高檔,但初挽依然覺得燥熱。

    不過也沒辦法,她只好捂住臉,讓自己悶頭睡覺。

    她確實有些累了,在巨大的精神消耗后,她需要休息。

    就這么昏沉沉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只覺得外面天好像不如之前亮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已經錯過了飯點。

    她多少有些餓,但又不是太餓。

    懶懶地躺在那里,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吃飯,最后還是決定不要動彈了,就躺著繼續(xù)睡吧。

    不過她得先給貿易公司的同志打個電話,和人家說一聲她不回去了。

    打過電話后,她起身打算喝口水。

    誰知道這時候,又一個電話打過來,她接了,卻是刀鶴兮。

    初挽聽到刀鶴兮的聲音,頓時想起他那一千萬迪拉姆。

    她馬上精神起來,下意識坐直了:“你怎么知道我電話的?”

    刀鶴兮:“剛和守儼通過電話�!�

    初挽:“哦�!�

    刀鶴兮:“吃飯了嗎?”

    初挽略猶豫了下:“還沒。”

    刀鶴兮:“出來嗎?”

    初挽:“算了……”

    她有些懶懶的:“我不想出門了,隨便在酒店找點東西吃吧。”

    刀鶴兮:“那也行�!�

    初挽:“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之前問你,你說有事……你又怎么突然塞給我支票?”

    刀鶴兮:“確實有事,陪一位朋友過來的,處理別的事情,因為打算盡快趕回去,也就沒和你提。今天突然得到消息,知道他們拍賣會要拍的是一件很稀缺的中國藝術品,我估計你感興趣,怕你錢不夠,便讓Maddocks給你送過去�!�

    初挽自然知道,他有他的秘密,有些事他不會和自己講。

    不過一個人可以悄無聲息直接給她送來一千萬迪拉姆,那她還有什么好糾結的。

    于是她也就道:“鶴兮,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一千萬,那幅浮雕我今天肯定想都不敢想。”

    等于他出了一半的錢。

    刀鶴兮:“沒什么,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情況,事后才知道你們爭得很激烈,早知道我應該設法多給你準備一些現(xiàn)金。”

    初挽笑道:“那么倉促的情況下你能緊急籌措這些錢也不容易了。而且說起來很奇怪,就在我?guī)缀踺斄说臅r候,突然有人從天而降,給我送錢來。”

    刀鶴兮:“我聽說了,看樣子是你家故人?”

    初挽聽他這么說,也就道:“是,我太爺爺以前認識的朋友,但我也沒想到她家的人恰好就給了我一筆錢,回頭我得細問問了�!�

    方老太太給她準備的支票是五百萬迪拉姆,其實這筆錢她也沒用上,但是關鍵時候,這么一位老人帶著律師出現(xiàn),這么一筆支票從天而降,簡直是讓她絕地反擊。

    刀鶴兮:“要我?guī)兔Σ椴閱�?�?br />
    初挽:“不用了,反倒是你那筆錢——”

    刀鶴兮:“不著急,你先用著,等你方便的時候再給我,實在不行,就從瓷語的利潤中慢慢扣吧�!�

    初挽笑道:“那得猴年馬月了�!�

    一千萬迪拉姆,大概也是兩千萬人民幣,雖然瓷語的生意是不錯,但是這樣的利潤量,也不是那么輕松就變出來的。

    刀鶴兮:“都給你說了不用急�!�

    初挽:“好,那就以后再說,反正我不會賴賬的。”

    掛了電話后,初挽像沒骨頭一樣,重新仰躺在了床上,這迪拜酒店的床還挺舒服的。

    她懶洋洋躺了一會,想著刀鶴兮剛才的話,她覺得刀鶴兮應該沒瞞著自己什么。

    她把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其實其它事情都強行解釋的話,是解釋得通的,唯獨方老太太的事,終究讓人疑惑。

    因為方老太太,她也開始疑心那穿著黑袍的女人,總覺得一切似乎有關聯(lián)的。

    她回頭有時間還是得去一趟美國洛杉磯,再次拜訪方老太太,和方老太太深談。

    其實心里大致有一個想法,但是沒有成形,她需要驗證。

    作者有話說:

    陸.工具人.接人.暖床.七叔上線了……

    ?

    第

    313

    章

    第313章沙漠酒店的晚宴

    初挽躺在床上又睡了一會,

    便聽到外面敲門聲。

    她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門前:“誰?”

    外面響起聶南圭的聲音:“我,聶南圭,

    要不要吃點東西?”

    初挽打開門,

    就見聶南圭已經換上了白色休閑裝,

    斜插著兜,一身的慵懶散淡,和他之前穿著西裝在拍賣會上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笑道:“你也沒吃?那就去酒店的餐廳吃吧?”

    聶南圭:“這酒店的飯菜我看了,

    你肯定不喜歡,就是一股子阿拉伯調料味�!�

    初挽:“確實不喜歡�!�

    剛開始還行,

    現(xiàn)在吃膩了,

    吃不下去了。

    聶南圭:“出去吃嗎?”

    初挽:“算了吧,不想動�!�

    聶南圭扯唇笑嘆:“怎么這么懶呢,

    你都睡了一下午了,

    出去走走吧,你自己隨便湊合,

    但你不要委屈人家鵬叔,

    出來一趟,總得四處開開眼界吧?”

    初挽想想也是:“有什么好吃的?”

    聶南圭:“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家中餐餐館,去嘗嘗?”

    初挽好奇起來:“中餐?”

    聶南圭摸了摸鼻子,

    笑著道:“對,印度人開的�!�

    初挽:“……”

    她有了興趣:“行,

    那我問問鵬叔,

    他要想去,

    我們就去嘗嘗印度人開的中餐館吧。”

    初挽問過鵬叔,

    鵬叔自然沒意見,

    于是三個人一起坐上聶南圭租來的車,

    趕過去中餐館。

    這時候的迪拜城華燈初上,和白天看著自然不同,燈火絢爛,隱隱有了現(xiàn)代化大都市的模樣,街上開著的全都是名車,名車里一水的白袍叔叔們,看上去白天在家躺著,晚上出來夜生活了。

    根據(jù)聶南圭的說法,其實現(xiàn)在迪拜的中國人多了,也有正經中餐館了,不過距離這里都遠,最近的就這家印度人開的了。

    聶南圭停下車子,指著對面說:“就是那家了,你們先來,我停車�!�

    初挽和鵬叔下了車,看過去,這家店排場還挺大的,用一種帶有蝌蚪感字體的英文寫著“Golden

    Dragon”中餐廳,旁邊還畫了一個紅色的短尾巴小龍。

    等聶南圭下車,他們便一起進去,進去后,卻見里面還挺中國感的,墻面都是傳統(tǒng)中國紅,里面的家具也是中式紅木家具,墻上掛著中國水墨畫,不過那水墨畫上竟然是熊貓吃竹子——集齊了中國元素,但卻是一種在中國從未見過的風格。

    初挽倒也罷了,鵬叔卻看得直皺眉,顯然他覺得這風格太奇怪了,中國有熊貓,中國有水墨畫,但,不是這樣式的吧?況且這熊貓的耳朵為什么是尖的?

    聶南圭已經訂了包廂,他領著他們過去包廂:“有麻婆豆腐,獅子頭,炒面,也有燒麥,蝦餃和包子餃子什么的�!�

    初挽點頭:“行,咱嘗嘗�!�

    看到尖耳朵的熊貓后,她已經好奇印度人在迪拜做的中國麻婆豆腐會是什么味道了。

    三個人剛走到包廂前,就見旁邊包廂門開了,一行人走出來。

    為首的正是刀鶴兮。

    四目相對間,初挽心里泛起一絲尷尬,她前腳才說不出來吃,結果現(xiàn)在就遇到了。

    不過她很快便笑著,神態(tài)自若地打招呼:“鶴兮,你也過來?那真是太巧了,正好我們一起吃吧?”

    刀鶴兮看了眼前情景,自然也明白了。

    他淡聲道:“我們已經吃過了�!�

    Maddocks從旁忙笑道:“初小姐早說的話,可以一起來吃,這家餐館味道很不錯,中國菜挺地道的,你們嘗嘗吧�!�

    聶南圭眸中泛著笑:“多謝,我們會試試。”

    刀鶴兮墨眸掃過聶南圭,之后才對初挽道:“什么時候離開?”

    初挽便對聶南圭和鵬叔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和鶴兮說幾句話�!�

    聶南圭頷首,先進包間了,鵬叔沒走,他站在一旁角落等著。

    初挽便和刀鶴兮走到一旁:“明天不是有個宴會嗎,參加完就走,后天或者大后天。”

    刀鶴兮道:“那幅壁畫不好運,我的飛機就在阿聯(lián)酋,到時候可以把你帶到香港,你從香港過去大陸�!�

    大陸沒特殊審批不能進飛機,不過香港過去大陸就方便多了。

    初挽:“你自己的飛機?”

    刀鶴兮頷首。

    初挽:“這樣方便嗎?”

    刀鶴兮:“沒什么不方便的�!�

    初挽:“那你來安排吧,靠你了�!�

    刀鶴兮又囑咐道:“明天有個東西要給你,現(xiàn)在你先吃飯吧,回頭再說�!�

    提起吃飯,初挽還是硬著頭皮解釋了下:“打電話時候,我剛醒,沒胃口,也不太想動,后來睡了一小會,又想出來了�!�

    刀鶴兮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眸中泛起淺淡的笑:“推薦你嘗嘗這里的豆腐魚,還不錯�!�

    初挽:“……真的假的?”

    聽上去就不那么靠譜的樣子。

    刀鶴兮抬腳就要走,臨走前,他淡淡扔下一句:“我又不會像你一樣坑人,吃什么炒麻豆腐。”

    ***********

    第二天,刀鶴兮帶著Maddocks一起過來的,初挽又約了大使館的同志,大家一起過去,和迪拜拍賣會的工作人員交接這幅壁畫。

    如今這世界,消息傳得很快,一夜之間,中國女藝術家巨額拍下壁畫的消息已經上了當?shù)氐男侣剤罂�,并傳遍了全世界�?br />
    《孝文皇帝禮佛圖》被收藏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廣為流傳,如今這幅浮雕的另一半《文昭皇后禮佛圖》橫空出世,自是引起了世界藝術界和考古界的轟動。

    震撼之余,自然有人扼腕嘆息,嘆息錯過了機會,嘆息不曾參加拍賣,當然也有人嘆息有緣無分。

    初挽瞬間成為輿論的焦點,世界各大媒體都瘋狂打電話想要采訪,她認識的藝術界考古界朋友也全都撲過來想問問她怎么回事。

    幸好她的大哥大在國外沒信號,倒是勉強能得一個安靜。

    除了這些,那天參加拍賣會的眾人也都過來表示祝賀,洛克菲爾德家族和瑞典皇室等也都紛紛道了恭喜。

    初挽也寒暄感謝過了。

    經過這一場,她比任何時候更清楚,什么是錦上添花,什么是雪中送炭。

    不過對于錦上添花者,倒也不必有什么不滿,世上本就如此,又能指望什么,查德維克能在最后關鍵時候幫著說了一句話,已經讓人感激不盡了。

    在這種被媒體包圍擁簇中,也是多虧了聶南圭和刀鶴兮,聶南圭一直陪著她,幫她擋住一些新聞媒體和客人,刀鶴兮調了兩個保鏢過來,連同鵬叔一起守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同時他對自己的私人飛機緊急進行了內部裝飾調整,以便能盡快將這幅浮雕運回國。

    初挽多少能感覺到,聶南圭和刀鶴兮有些不太對付,彼此基本不怎么見面,就算見了也頗為冷淡疏遠,不過好在他們也沒什么紛爭。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有感激了。

    她曾經提出過,干脆這幅浮雕大家按照份額來分好了,畢竟都出錢了,這樣她只需要還了夏大師那一百萬就可以了。

    不過可惜,這兩位都拒絕了,表示不用著急,錢慢慢還,東西她自己留著吧。

    初挽見此,只能罷了,其實如果三個人一起買,后續(xù)是賣是捐怎么處理也都麻煩,三個和尚沒水吃,可別因為這個鬧翻了。

    忙碌了這么大半天,轉眼到了傍晚時候,因為還要參加這次拍賣會的感謝宴,初挽只好匆忙回去酒店,換了身長裙,略打理了下自己。

    其間,她還試圖聯(lián)系了方老太太,方老太太那位管家和律師自從拍賣會結束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她只能聯(lián)系方老太太。

    不過可惜電話一直沒人接。

    她又問了陸老爺子,問起他最近有沒有和對方聯(lián)系過,陸老爺子反倒好奇問了一堆,問起浮雕的事,他看來有些激動,說得趕緊運回來讓大家伙看看。

    至于方老太太的事,陸老爺子想了想,才后知后覺:“自從上次后,就沒聯(lián)系過�!�

    初挽匆忙講了講情況就先掛了,她得趕過去參加晚宴。

    其實本來刀鶴兮建議她干脆不要參加了,不過初挽還是想參加,今晚的宴席可謂是富豪云集,不提那禮佛圖的浮雕,就說那件汝窯,她還想趁機宣講下那件奉華汝窯,順便提升中國藝術品的國際地位,也算是一場中國文化的宣傳演講吧。

    刀鶴兮不參加這次晚宴,臨出發(fā)前,他將一把小巧的物件放到她手中:“會用嗎?”

    初挽拿起來,這是一把柯爾特0.380英寸袖珍手—槍,很小的一支,明顯是專門給女性設計的。

    初挽握在手中。

    刀鶴兮看她手法嫻熟,明白她是會用的:“你會用,那就好,這是特別改造過的,安裝了消音裝置,而且可以避開機場安檢�!�

    初挽倒是喜歡得很:“這物件真好,可以偷偷帶回大陸�!�

    刀鶴兮:“給你這個,不是讓你沖鋒陷陣,這種場合一般也沒什么,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好歹隨身帶著預防萬一�!�

    初挽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

    刀鶴兮叮囑過后,他把她交待給聶南圭:“勞煩聶先生了,如今正是風口浪尖,萬事小心�!�

    聶南圭禮貌地笑,客氣地道:“多謝刀先生提醒。”

    初挽見此,便道:“都是朋友,你們不要這么客氣�!�

    她這一說,這兩人四道視線同時看向她。

    初挽頓時閉嘴,不說話了。

    上輩子他們兩個關系就不好,這輩子也是不對盤。

    也許優(yōu)秀的人天生互相排斥?

    不過現(xiàn)在這兩位都是她的債主,也是幫她忙的,她現(xiàn)在誰也不敢得罪,對每個都得小心翼翼的……

    *************

    初挽記得,后來阿聯(lián)酋在迪拜修建了世界知名的豪華酒店和宴會廳,不過在如今的1989年,后面世界知名的那些標志性大酒店還沒修建,這次他們的拍賣會宴席,則是在一家叫做Hyatt的大酒店中。

    這家酒店位于沙漠之中,開業(yè)六年,是目前迪拜最為知名的大酒店,據(jù)說里面有高爾夫球場和真冰滑冰場等,還曾經舉辦過一級方程式大獎賽。

    初挽由聶南圭陪同,在鵬叔并幾名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酒店,抵達這里后,她便感到了迪拜富豪才有的氣息。

    在迪拜,一家酒店最奢靡的不是華麗的建筑,而是綠植和池塘。

    這里綠意盎然,大片泛藍的湖水和那沙漠相接,在這沙漠炎熱中平添了幾分清涼。

    酒店停車場全都是世界頂級跑車,陸續(xù)有各種膚色的客人以及身穿白色阿拉伯長袍的本地人到場。

    初挽和聶南圭進行安檢入場,保鏢和鵬叔被留在外面,主辦方表示他們保證客人的絕對安全。

    聶南圭蹙眉,初挽倒是同意:“我看別人也是這么進去的,沒什么�!�

    聶南圭這才勉強點頭:“那走吧�!�

    進入宴會廳后,便是撲面而來的豪華,便是如今見多識廣的初挽和聶南圭,都不免贊嘆迪拜的奢靡。

    大廳上方是花藝造型的全水晶吊頂,那吊頂上竟然點綴著一顆顆鉆石,在水晶燈照耀下,璀璨奪目,仿若漫天星子一般。

    聶南圭嘖嘖稱贊:“現(xiàn)在他們告訴我他們用黃金馬桶,我一點不會奇怪了,他們有錢,他們可以�!�

    初挽笑道:“沒辦法,這是流淌著黃金和奶油的沙漠。”

    聶南圭進去后,便被彬彬有禮的侍者引到了一處落座,從宴席布置看,他們的位置算是相對靠前的,很快便有組織方過來,低聲和初挽說話,說起接下來她會被安排上場,到時候需要她介紹下她的拍品。

    初挽的那件奉華汝窯還暫存在拍賣主辦方手中,但是今晚,如果初挽有需要,可以提前拿過來進行展示。

    那負責人笑著說:“初女士,你可以講一講這件汝窯的美妙以及你對這次拍賣會的認識,怎么都可以�!�

    初挽點頭:“我明白�!�

    說白了,人家花了大價錢辦這一場拍賣會,其實不圖錢,就是圖名,他們也想借用這些收藏藝術大家的演講宣傳來博一個噱頭,從而讓“迪拜拍賣會”這幾個字和那些名揚四海的藝術品連接在一起,這是助力他們進入藝術圈的一道臺階。

    不管怎么說,她順利得到了禮佛圖浮雕,在這幅禮佛圖浮雕屬于美國收藏家的情況下,迪拜拍賣會已經算是盡力配合并滿足她了,這種情況下,她當然愿意盡量讓他們得到實惠。

    當然了,這也是對中國文化中國藝術品的一次宣傳,彼此互相得利。

    負責人先去和其它客人溝通,聶南圭陪著初挽用一些小糕點,不得不說,這邊的糕點不錯,竟然還有一些相對地道的中式糕點。

    聶南圭拿了幾道精致小點心給初挽:“先吃點墊墊,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上飯呢�!�

    初挽笑了:“看來你挺有經驗的�!�

    兩個人這么說著話,不少人都發(fā)現(xiàn)了初挽,畢竟在這種場合,特別是迪拜這種特殊地方,能被邀請來這次宴會的女性本就少見,更何況這么年輕,見過沒見過的都知道她就是中國的初挽了。

    查德維克也過來了,他很誠懇地表示了恭喜。

    陸續(xù)有人過來和她打招呼,而讓她最想不到的是,那位來自海曼家族的Bredene竟然也過來了。

    他穿著一身剪裁規(guī)整得體的西裝,打著領結,神情嚴肅,略顯拘謹?shù)剡^來和初挽打招呼。

    初挽笑著伸手,和他握手。

    Bredene微垂眸,看著面前的初挽,道:“初女士,我誠懇地向你表示恭喜,同時向你致以謝意�!�

    初挽:“哦,謝從何來?”

    Bredene:“你讓我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初挽笑了,看著眼前的Bredene:“你不覺得,我可能只是多了一點運氣嗎?”

    Bredene:“是運氣,也是實力,我事后苦思冥想,終于明白,哈邁先生說的是對的,其實你的最高價確實是兩千萬,只不過我猶豫之下,錯過了機會�!�

    如果他干脆一些,毫不猶豫,直接把價位定在兩千一百萬,那位送上支票的老人來到的時候,只怕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只不過當時他沒看清局勢罷了。

    初挽:“沒關系,也許下次,你運氣會更好一些�!�

    Bredene:“希望如此,謝謝�!�

    說著,Bredene鄭重遞上自己的名片:“初女士,如果有朝一日,你前往英國做客,請允許我盡地主之誼�!�

    初挽大方接過來:“好,一定�!�

    ?

    第

    314

    章

    第314章驚艷四方

    聶南圭陪著初挽又陸續(xù)和幾位大收藏家并博物館主任寒暄過,

    顯然這次不光是初挽大放光彩,聶南圭的表現(xiàn)也是可圈可點,歐美收藏界瞬間留意到了這位美國“NIE”古董店的少東家,

    這也讓他名聲大起,

    瞬間拓展了生意人脈。

    他們還和夏大師以及來自臺灣地區(qū)的一位古董商聊了一番,

    夏大師和那位臺灣古董商對初挽聶南圭自是夸贊有加。

    這么走了一圈后,兩個人終于得了片刻空閑,聶南圭幫初挽拿了一杯果汁,

    兩個人坐下來,欣賞著舞臺上的阿拉伯舞蹈。

    這是很少見的,

    一般阿聯(lián)酋婦女都是黑巾蒙面,

    但是現(xiàn)在她們卻穿上艷麗衣裙,散出一頭秀發(fā),

    手臂相挽,

    隨著鼓聲擺動自己的身體,甩動自己的秀發(fā),

    歡快熱烈,

    節(jié)奏鮮明,在場不少客人都被吸引了。

    聶南圭遠遠地看著舞臺上閃爍的燈光,卻是對初挽道:“那位Bredene可是英國海曼家族最受寵最有前途的兒子,

    據(jù)說平時可是自視甚高,目無下塵�!�

    初挽:“嗯?”

    聶南圭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手中的高腳杯,

    嘆道:“現(xiàn)在人家對你可是心悅誠服,

    這實在是沒想到。”

    初挽慢悠悠喝了口果汁,

    那果汁特別甜,

    甜得發(fā)膩。

    阿拉伯地區(qū)的水果好像都太甜,

    果汁也甜。

    她笑道:“說明人家有氣量,

    認賭服輸,不像有些人,根本輸不起�!�

    說這話的時候,她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哈邁。

    哈邁這次大出風頭,成為本場拍賣會拍賣總額較高的競拍者,是今天晚宴上光鮮靚麗的主角。

    本來初挽奪得了那幅浮雕,哈邁想助力Bredene未遂,自然有些氣急敗壞,但是很快,他就被治愈了,迪拜拍賣會主辦方對他這個“有錢人”的熱捧,讓他飄飄然,并忘記了一切不愉快。

    他顯然也知道之前洛克菲爾德家族藝術品工作室一事他被人看了笑話,并倉促離開了美國收藏界,如今在迪拜,他憑著金錢的魅力讓自己重新回到了藝術的舞臺上。

    他到處和人寒暄,侃侃而談,看上去春風得意。

    聶南圭看著哈邁,眸中浮過不屑,扯唇笑道:“這哪是輸不起,這都不是正常人,和人家Bredene能比嗎?”

    初挽疑惑:“你倒是對這位Bredene先生挺推崇的?”

    聶南圭:“不不不,我只是感慨,幸虧你早早結婚了,要不然的話,我看你的仰慕者能圍著阿拉伯半島轉一圈。”

    初挽嗤之以鼻:“這都什么跟什么,你腦子裝的什么,人家就過來打個招呼,擱你這就開始想了?”

    聶南圭:“我就說說而已�!�

    初挽指尖輕敲了下桌面,笑道:“你還是多琢磨琢磨你自己的事�!�

    聶南圭:“我的事?”

    初挽看他一眼:“我可是聽說一個好玩的消息——”

    聶南圭:“?”

    初挽:“漢諾威家的大小姐,那可是名門貴族,就是不知道聶叔叔能接受一個外國兒媳婦嗎?”

    聶南圭聽這話,神情便有些微妙起來,狐疑:“你都哪兒聽說的?”

    初挽笑道:“這種花邊小新聞總是比一般消息傳得快�!�

    聶南圭:“算了算了,能別提了嗎?”

    初挽見此,笑而不語。

    這時候,舞蹈表演環(huán)節(jié)結束了,輪到藝術討論環(huán)節(jié),主辦方會邀請一些專家學者以及重要客人上臺講述自己對藝術的見解,并接受簡短采訪。

    最開始被邀請的是一位阿聯(lián)酋頂尖富豪,聽說這次他拍賣了大量的阿拉伯珠寶,接著是大博物館的藝術部經理等,都是白發(fā)蒼蒼很有名望的人。

    這些被邀請的,或者講述一番自己對某個藝術品的鑒賞,或者贊美這次迪拜拍賣會的成功,當然也會說一些別的什么,話題相對隨意。

    很快,哈邁也被邀請上臺,看得出,他處于興奮這種,站在臺上,拿著話筒,滔滔不絕,他說起說起自己對海洋探險的熱愛,說起自己探尋寶藏的刺激,也說起自己對瓷器的熱鬧,對古玩的欣賞。

    他口才很好,說話有些夸張,略帶些情緒化,不過卻很感染人。

    宴會主持人應該也是想增加話題,便趁機問起拍賣會上哈邁對瓷器的瘋狂追求。

    這個話題很隱晦,但是顯然是在問哈邁和初挽的角逐。

    哈邁聽著,夸張地聳了聳肩:“我并不是要針對誰,我只是喜歡,并且欣賞,你們知道的,我有一個龐大的藝術顧問團,他們會給我提供很專業(yè)的收藏方案,我今天競拍的藏品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很有藝術價值的藏品,既然我看中了,自然不惜一切代價拿到�!�

    他笑著站在鎂光燈中,看到了距離主持臺不遠的初挽。

    他本身受教育水平并不高,五大三粗的漢子,紅臉黃頭發(fā),現(xiàn)在雖然穿著西裝,但骨子里帶著一股子不羈的野性,當下挑釁地道:“我既然看中了,多少錢我都愿意,誰想和我爭,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他這話,顯然是直接對上了初挽。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少人的目光便順著他的,看向了初挽。

    初挽今天穿著一身至腳踝的寶藍色修身長裙,佩戴陸守儼贈予的藍寶石項鏈,貴氣優(yōu)雅,簡潔柔美,倒是看得人眼前一亮。

    畢竟在今天這個場合,女性實在太少,不穿黑袍戴黑巾的女性更是少見,在一群或西裝革履或白袍加身的男人面前,她本來就格外惹眼。

    當全場矚目的時候,初挽挽唇,含蓄一笑,大方自然。

    他聳肩撇嘴,眸中不屑。

    旁邊主持人見此,笑問起來:“哈邁先生,據(jù)我所知,你放棄了那件中國瓷器,讓初女士競價成功,這是不是你的紳士風度,你不愿意和這位來自東方的美麗女士爭奪?”

    話題到了這里,現(xiàn)場便有個別人笑起來,哈邁自然也跟著笑。

    哈邁笑過后,卻是有些洋洋得意地道:“我可是從來不愿意和美麗的小姐發(fā)生沖突,不過我放棄那件瓷器,卻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并不看好,我喜歡買精品,中國瓷器,我只要最好的,至于那些二等品——”

    他略有些鄙薄地道:“交給別人去撿便宜吧!”

    這話一出,現(xiàn)場便略有些尷尬,眾人面面相覷,畢竟這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火藥味太濃了。

    他這么說,在場眾人紛紛皺眉,想著這位哈邁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人家可是在拍賣會上打敗了英國海曼家族,奪得了那件舉世無雙的禮佛浮雕,就你這種,仗著有兩個臭錢在那里蹦跶蹦跶,比起人家來,差遠了。

    不過一時自然也有人好奇,畢竟初挽可是八百多迪拉姆拍得那么一件瓷器,聽說那件瓷器本身就存疑,她是看準了什么才特意拍的嗎?還是說其實是著了哈邁的道?

    就在一處席位上,戴維微微皺眉:“我相信初小姐做事一定有原因的,那件汝窯瓷器看來是真的了?哈邁未免太過自以為是。”

    查德維克:“那是自然了,只是大家都被她的策略騙了�!�

    戴維:“哦?”

    查德維克玩味地笑了:“你不覺得嗎?她為什么瘋狂和哈邁爭奪,你真以為只是因為兩個人是宿敵?”

    戴維想了想:“她是故意造成她在和哈邁斗氣的假象,消耗大家的耐心,之后在關鍵時候出手那件汝窯?”

    查德維克笑道:“其實我本來對那件汝窯也很有興致,結果被他們這么一攪和——”

    他攤手:“泡湯了�!�

    戴維略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兵不厭詐,初女士是在和大家聲東擊西�!�

    查德維克摸著下巴,看向不遠處宴會桌旁的初挽。

    華麗的水晶燈下,她淺淡含笑,優(yōu)雅從容,像是一束打在沙漠上的光。

    他摸著下巴,長嘆一聲:“這個世上的女人很多,每一款女人都是那么迷人�!�

    戴維蹙眉,很不茍同地道:“查德維克,你這樣說似乎過于輕佻。”

    查德維克笑了:“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開個玩笑,當著她面我哪敢這么說!”

    戴維:“這位哈邁先生也太沒有風度了,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挑釁初女士。”

    查德維克:“你這是為了維護初小姐不遺余力,不過依我看,你放心好了,初小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就等著看她反擊吧�!�

    戴維一想,倒是也對:“拭目以待�!�

    這時候,卻見初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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