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邢朗眼神一動,轉(zhuǎn)頭看向魏恒:“你是說,陶赫是在監(jiān)視江雪兒?”
魏恒點頭,微微笑了笑:“去找陶赫吧,他一定知道江雪兒第二次失蹤的原因。”
第96章
冷酷仙境【35】
蕪津電影學(xué)院的一號食堂是全校眾多食堂中生意最好的一間,其環(huán)境整潔干凈,菜價親民實惠。每到了晚飯時間各個窗口就排起了長隊。
一個賣木桶飯的窗口相比周圍賣煲湯的窗口,排隊買飯的學(xué)生要少一些,因為這兩天大雪不歇,學(xué)生們都愿意喝口熱湯驅(qū)一驅(qū)寒氣。
木桶飯窗口后帶著口罩的男生在給上一位買飯的女同學(xué)結(jié)算后又不停歇的拿起一個新的飯盒:“要什么菜?”
站在窗口前的人不回答他,于是他抬頭往外看,頓時就愣住了。
邢朗站在窗口前,雙手揣在褲子口袋里沖他笑:“出來吧,我們聊聊�!�
于是陶赫和老板請了假,脫掉圍裙和口罩,臊眉耷眼一百個不情愿的被邢朗摟著脖子往食堂中的人煙僻靜處走去。
魏恒和邢佳瑞坐在邊緣處一張靠近二樓樓梯的空桌旁,邢佳瑞即亢奮又羞澀的坐在他對面,捧著一杯奶茶嘰嘰喳喳在的跟他說話。
魏恒面前擺著一杯和她同款的奶茶,雖然邢佳瑞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思維時長起飛,讓人很難聽懂她想表達的中心思想。但是他還是十分有耐心的一臉端凝的聽她說些廢話。
邢佳瑞不是容易害羞的類型,但是她抵擋不住魏恒用那么平靜又專注的眼神看她,于是她臉色越來越紅,說話越來越結(jié)巴,在自己的一顆少女心被魏恒的魅力轟炸成一灘粉末之前,還好邢朗及時趕回救了她一命。
邢朗捏著陶赫的肩膀把他按到邢佳瑞旁邊的空位上,然后在魏恒身邊坐下,甩給邢佳瑞一個眼神;滾蛋。
邢佳瑞裝作沒看到,低頭含羞狀吸了一口奶茶,單手撐著下巴凹姿勢給魏恒看。
邢朗頓時覺得他這個妹妹真是便宜透了,她明明長了一張妖艷不起來的娃娃臉,偏偏還故作風情。勾引男人的手段低級又愚蠢,若不是顧忌他這個哥哥在場,她能把臃腫的外套脫了,向魏恒展示她發(fā)育不良的A罩杯小胸脯。
“走遠點,我們談?wù)�。�?br />
邢朗嘖了一聲,不耐煩的趕人。
邢佳瑞撐著下顎故作乖巧:“哦,你們談呀,我不打擾你們。呀,魏老師,你奶茶喝完啦?我再給你買一杯�!�
魏恒低頭看了一眼他才喝了淺淺一層的奶茶,忙道:“不用了,我不渴,謝謝�!�
邢佳瑞撩起不存在的裙擺款款坐下去,不忘招呼魏恒:“快點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魏恒點點頭,拿起奶茶微微側(cè)眸和邢朗對視一眼,眼神無奈極了。
邢佳瑞像個趕不走的牛皮糖,邢朗只好無視他,抬起胳膊搭在魏恒的椅背上,翹著腿問陶赫:“十一月十八號,你向?qū)W校請了半個月的假,干嘛去了?”
陶赫垂著頭,搓著雙手上還沒來得及洗去的油污,低聲道:“我奶奶生病了,我回家照顧我奶奶了�!�
“你奶奶住在哪兒?”
陶赫說了一個小縣城的名字。
邢朗扭頭和魏恒對視一眼,從魏恒的眼神中得知,陶赫有個奶奶是事實,奶奶住在縣城也是事實。
但是他在說謊。
“放屁�!�
邢朗冷笑道。
陶赫猛地打了個哆嗦,眼神四處飄散。他本就有些駝背,此時刻意的埋頭彎腰,把自己的身形壓的猶如佝僂的老人,沒有一丁點年輕人應(yīng)有的精氣神。
“我,我沒有說謊,你們?nèi)绻恍诺脑�,可以向我奶奶求證�!�
陶赫勉強狡辯道。
邢朗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警察和你一樣蠢蛋?向你奶奶求證,你或許早就串通好了老人家,讓她幫你撒謊�!�
陶赫又氣又羞,臉色通紅,如坐針氈般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蠕動。
邢朗看著他,冷笑:“說你蠢你還不愿意?如果你不蠢,會在食品街‘老A臺球廳’刷你爹的建行卡?”
聽他說起‘老A臺球廳’陶赫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眼神迅速的閃動幾番,似乎想抬頭看他,又不敢看。
“還不承認?難道非讓我把臺球廳的服務(wù)員叫來和你當面對質(zhì)?”
陶赫咯噔一聲咽了口唾沫,為掩飾底氣不足,刻意拔高了嗓門:“我去打臺球又怎么了?犯法嗎?”
邢朗笑:“喜歡打臺球?那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他翹著腿,左手搭在魏恒的椅背上,右手摸出煙盒單手點了一根煙,看著陶赫吐出一口煙霧,才道:“你業(yè)余水平幾級?桿法和準度怎么樣?能跳球嗎?K球水平怎么樣?平均幾桿能清臺?長臺和近臺哪個比較準?我沒事兒也喜歡打兩桿,要不咱倆來一局?”
陶赫被他問蒙了,一腦袋空白的看著他,傻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搭腔。
邢朗面色一沉,冷笑道:“這都聽不懂?那你他媽的在我面前裝什么內(nèi)行?”
說罷夾著手中的香煙指著他:“告訴你,小子,你最好放老實點,別想著耍小聰明。我們來找你,就說明把你調(diào)查透徹了,如果你跟我玩陰的,我有辦法在你的檔案里留一筆�!�
陶赫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被逼急了似的咬牙怒道:“你到底想問我什么!”
學(xué)生食堂不宜抽煙,魏恒把邢朗夾在指間的香煙取走,扔進桌底垃圾桶,道:“我們想知道你監(jiān)視晶華醫(yī)院的原因�!�
陶赫霎時抬起頭,瞪大雙眼,滿面詫異的看著魏恒。
邢朗又道:“我們不僅知道你請假是為了監(jiān)視晶華醫(yī)院,還知道你監(jiān)視晶華醫(yī)院和江雪兒有關(guān)。別否認,也別問我們是怎么知道的,回答我們的問題�!�
此時,陶赫終于在警察的威赫面前低頭:“我……我承認。”
邢朗微微挑眉,心說果然如此:“繼續(xù)說�!�
陶赫低著頭道:“我只告訴你們警察�!�
邢佳瑞雖然不是他哥的審問對象,但也被他哥剛才的氣場震懾了,此時聽到陶赫如此說,不等他哥趕人,自己立馬起身走開了。
等到邢佳瑞走遠,邢朗催促道:“說�!�
陶赫低著頭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江雪兒在九月份莫名其妙失蹤過一段時間,回到學(xué)校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我在教室和路上碰到她,她還會和我講話。但是自從她失蹤一次后,她就不再搭理我了。我很生氣,想弄清楚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所以在她向?qū)W校請假的時候,你也請假,你想干什么,跟蹤她嗎?”
魏恒淡淡道。
被人點破自己的行為,陶赫有些羞慚,但是魏恒沒放過他眼神中的輕妄和鄙夷,陶赫說:“沒錯,我的確在監(jiān)視她�!闭f到此,他冷哼了一聲,神色更為陰鷙:“本來我還以為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對,惹她生氣了。結(jié)果沒想到,不是我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我!”
這話說的自以為是又自視過高,讓人聽來無端厭煩,邢朗耐著性子催問:“什么意思?”
陶赫好像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途徑,方才還半百遮攔不肯說,現(xiàn)在迫不及待欲吐之后快:“我監(jiān)視晶華醫(yī)院,其實就是為了監(jiān)視她!你們都不知道吧,江雪兒請假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祭拜她死去的母親,她……她是為了打胎!”
魏恒心中一振,下意識的看了看邢朗,邢朗和他對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深沉又平靜。
“你只在外圍監(jiān)視,又怎么知道她在醫(yī)院做流產(chǎn)手術(shù)?”
邢朗看似毫無波瀾的問道。
陶赫像是急于證明自己似的,忙道:“我有個同鄉(xiāng)在晶華醫(yī)院當護士,我問她的,她絕對不會騙我。而且,如果江雪兒不是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為什么要去那種私人醫(yī)院?還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多月�!�
有理有據(jù)的列舉了自己的證據(jù),陶赫的臉上涌現(xiàn)復(fù)仇般的快意,即邪妄又得意的看著邢朗和魏恒,但是他眼神中來之卑劣的亢奮很快褪去,換之一片茫然和痛惜。
“她自己一個人嗎?”
沉默許久,魏恒問道。
陶赫怔了怔,才道:“不,她爸爸和她一起�!�
說完,他眼神空洞的看著桌面,自言自語般道:“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懷了誰的孩子�!�
這也是他們的疑問,江雪兒并沒有公開的男朋友。如果陶赫所言非虛,江雪兒請假是為了做流產(chǎn)手術(shù),那她懷的孩子又是誰的?
記下陶赫口中在晶華做護士的同鄉(xiāng)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邢朗放他回到窗口繼續(xù)打飯。
“江凱華也說謊了�!�
魏恒撐著額角,頭疼道。
邢朗沉思片刻:“其實他有立場說謊。”
“那江雪兒懷孕又是怎么回事?”
邢朗沒有多說,拿起魏恒放在桌角的手套遞給他:“走,趁著天還亮,去找江凱華�!�
邢佳瑞剛著一盤子快餐剛回來,就見他們準備動身:“你們要走��?”
邢朗看了一眼她盤子里的垃圾食品:“沒錢吃飯嗎?大姐每個月給你那么多錢,你花哪兒去了�!�
在邢佳瑞和邢朗吵嘴的時候,魏恒慢條斯理的戴著手套,若有所思的看著邢佳瑞。
到現(xiàn)在,魏恒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邢佳瑞,只好拉住邢朗的胳膊示意他噤聲,引起邢佳瑞的注意,才笑道:“上次你給我看過的那些照片,你還留著嗎?”
第一次見邢佳瑞的時候,她就熱情的分享了她存在手機里和江雪兒的合照,美名其曰想為警察提供線索,其實就是想找到機會和魏恒交換手機號。
見他如此問,邢佳瑞連忙掏出手機:“在呢在呢,你要看嗎魏老師�!�
說著把邢朗擠到一邊,喜滋滋的湊到魏恒身旁,把手機打開放在他面前。
魏恒看著她一張張劃過照片,每一張照片里的江雪兒都恬淡安靜的站在最邊緣的位置,絲毫不喧賓奪主。
十幾張照片即將翻到盡頭的時候,魏恒忽然道:“停�!�
邢佳瑞依言停�。骸斑@張照片怎么了?”
這是一張邢佳瑞和江雪兒兩人的合照,也是江雪兒入境最清晰的一張。
魏恒把她的手機拿過去,放大江雪兒揪著挎包帶子的左手,猛地皺起雙眉,眼睛里驚疑不定。
邢朗見狀,把邢佳瑞撥到一旁,站在魏恒身邊也看著那張照片:“怎么了?”
魏恒指著江雪兒戴在左手中指的一枚雪花形的鑲鉆戒指:“這枚戒指我在江凱華的臥室里見過。”
“是江凱華的戒指?”
魏恒抬頭看著他,眸子異常明亮:“不,是江凱華送給孟妍的戒指,這是孟妍的婚戒�!�
張貼在江凱華臥室中的海報里,海報的女主角孟妍,手上戴的正是這枚戒指。
邢朗靜了一瞬,立刻把邢佳瑞拽到跟前:“這枚戒指,江雪兒有沒有跟你說過是從哪兒得來的?”
邢佳瑞暈暈乎乎道:“�。窟@戒指怎么了?她說是她爸爸送她的成人禮�!�
把已故妻子的婚戒送給女兒當做成人禮,這個江凱華,難道也是一頭色令智昏的老畜生?!
魏恒看著照片里嫣然微笑的江雪兒,每多看她一眼,心里就涼透一分,他發(fā)現(xiàn)江雪兒上鏡時和她的母親孟妍極為相似。簡直相像到挑不出差別。
戴著母親的戒指的江雪兒,儼然就是已經(jīng)死去的孟妍!
第97章
冷酷仙境【36】
“你把那些垃圾給我倒了,再買一份人吃的東西�!�
臨走前,邢朗如此警告邢佳瑞,然后攬住魏恒的腰把他往前帶了一步,快步離開食堂。
魏恒手里的熱奶茶經(jīng)過在寒風陣陣的室外游一遭,已經(jīng)被寒風吹散了溫度,杯面結(jié)了一層霜霧。
食堂里的飯菜雖然便宜,但是小吃飲料等卻比外面貴了將近一倍,魏恒嫌棄奶茶涼膩不好喝,又不想浪費,就遞給了邢朗。
邢朗接過去吸了一大口,邊喝奶茶邊撥出去一通電話:“到哪兒了?江凱華公司樓下?還等個屁啊,直接上去帶人�!�
邢朗沒有選擇登門拜訪,而是派人將江凱華帶到警局,看來邢朗把江凱華列為了江雪兒失蹤案的重要嫌疑人。
在車上,魏恒提出疑問:“就算江凱華和江雪兒人的關(guān)系就是我們猜測的那樣,那江凱華制造江雪兒的‘消失’又是為了什么?”
邢朗意味不明的低笑一聲:“如果要為江凱華找一個動機,那可就太多了�!�
回到警局,邢朗剛進大堂,就和從樓上下來的陸明宇撞了個正著。
“人在哪兒?”
陸明宇指了指大堂右側(cè)樓道:“一樓滯留室。”
邢朗在大堂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然后拿著紙杯喝著水走向一樓滯留室。
“出什么事了?”
陸明宇問稍遲了一步的魏恒。
魏恒直接了當?shù)闹噶酥感侠实谋秤埃骸斑^去聽聽�!�
滯留室中,日理萬機的江凱華站在窗邊打電話,大聲寒暄說笑著,直到邢朗推門而進,才草草應(yīng)付了對方幾句,掛斷了電話。
“邢警官,是不是雪兒有消息了?”
邢朗從口袋里拿出煙盒,倚在桌邊點了一根煙,指了指窗邊的一組沙發(fā):“坐�!�
江凱華很焦急:“哎呀,你就直說吧邢警官,雪兒她……”
“江雪兒懷的是誰的孩子?”
邢朗撣了撣煙灰,沒有給他任何思想準備和精神緩沖的機會,單刀直入的問道。
江凱華神色一僵,在邢朗的注視下漸漸的黑了臉。他昂胸挺背,卻被閃躲的眼神暴露了內(nèi)心的焦慮與心虛。
“什么誰的孩子?雪兒還是個學(xué)生,怎么可能懷誰的孩子!”
邢朗一眼看穿了他的色厲內(nèi)茬,叼著煙訕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我沒找到證據(jù),就不會邀請你來警局。既然你說江雪兒沒有懷孕,那你上個月帶她到晶華醫(yī)院做什么流產(chǎn)手術(shù)?”
江凱華怒視著他:“你,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詆毀我女兒的名譽!”
邢朗恍若未聞般掏出手機:“行,那我把幫你女兒做手術(shù)的趙醫(yī)生,護理你女兒的秦護士統(tǒng)統(tǒng)叫過來。咱們當面對峙�!�
說著轉(zhuǎn)頭向站在門口的陸明宇遞了一個眼神。
陸明宇要走時,忽然被江凱華喝止。
“不能去!”
江凱華疾走幾步站在邢朗面前,像是撕破了溫雅面皮的惡匪般低吼道:“你想干什么?告知天下嗎?我不允許你這么做,更不允許你摧毀我女兒的名譽!”
邢朗垂著眼睛看著他,取下銜在唇角的香煙:“到底我毀了你女兒的名譽,還是你毀了你女兒的名譽?”
“我?guī)剿饺酸t(yī)院做人流,就是在保護她的名譽!”
“那請你解釋清楚,你把你妻子的戒指送給你女兒又是什么意思?”
江凱華咄咄逼人的氣場像是觸了火般,迅速的敗退,收斂,偃旗息鼓,面色極不自然的看著邢朗:“你說,什,什么……”
邢朗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我說,你把你妻子的婚戒送給你的女兒,也是在維護你女兒的名譽嗎?”
魏恒站在門口,清楚的看到江凱華一向精明銳利的眼神頓時變得倉惶不安,他狡黠的的目光在邢朗和自己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們怎么知……”
邢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對,我們就是知道,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江總�!�
江凱華忽然抬起眼睛,沒有正面面對他,而是用眼角余光看著他,眼角不斷的抖動,像是對他有所顧忌:“什么問題?”
魏恒不自覺的往里走了一步,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的看著江凱華。
有詐,江凱華的‘問題’,絕對有詐。
邢朗也察覺到異樣,斟酌了片刻才道:“你為什么把孟妍的戒指送給江雪兒?”
果不其然,江凱華在確認他的問題后,左側(cè)唇角向上勾了勾,眼角抖動的愈加分明,同時慢慢抬起頭,自信的神色又回到了他臉上。
“我把妻子的遺物送給女兒又怎么了她們母女的感情很好,我妻子去世后,雪兒一直惦記她。我不僅僅把我妻子的戒指交給雪兒保管。在雪兒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把妻子所有的首飾都交給雪兒保管,這也是我妻子臨終前留給我的囑托�!�
這么一席話,到底無懈可擊。
但是邢朗沒有輕易放過他:“在江雪兒懷孕后,帶她去打胎,也是你妻子的囑托嗎?”
他故作輕佻的口吻似乎激怒了江凱華,重新找回自信的江凱華像一位維護女兒的嚴明慈愛的父親般教訓(xùn)邢朗:“你給我放尊重一些!雪兒只是一時糊涂才做錯事,她今年才二十歲,學(xué)業(yè)還沒有完成,身為她的父親,難道我沒有幫她糾正錯誤的權(quán)力嗎?!”
剛才維護女兒聲譽的江凱華失態(tài)的憤怒是真實的,但是現(xiàn)在,魏恒卻在他身上看到幾分‘做戲’的痕跡。
邢朗道:“糾正錯誤?那你知道讓江雪兒犯錯的人是誰嗎?”
江凱華游刃有余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剛才他出離的情緒化,現(xiàn)在他即穩(wěn)重又理智,不慌不忙道:“我問過雪兒,但是她沒有告訴我。女孩子家,這種事本來就羞于啟齒,所以我也沒有逼她,只讓她保證以后會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斷了來往�!�
這下,魏恒幾乎篤定了;江凱華確實在演戲,他在警方面前竭力的扮演好一位即嚴明又慈愛的父親。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江雪兒懷的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