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而這,是南隕城查出來的。
每每雪冥的生辰,他總是輕描淡寫,能不過就不過,其實(shí)那根本不是他的生辰。
“大雪球,過去了,都過去了�!蹦烈暗吐暤溃骸拔叶荚溉绱税槟阋簧�,你還揪著過去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
牧野板著臉,噘著嘴,紅著臉,拍著胸口,“反正我把生辰禮給你了。你要是不承認(rèn)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就還給我,什么都讓我來!”
雪冥摩挲著眼前人的臉,莞爾一笑,“我認(rèn)。”
牧野撇嘴,傲嬌開口:“我跟你講嗷,鳳燃死了,以后這世間只有雪冥,九州的國師,景熠景晏的師父,清清和小淵的干爹,我景兄的大雪球�!�
牧野勾起一抹壞笑,湊近雪冥的耳垂,輕聲低語,“以及,我的……雪主大人�!�
第717章
生世不離之姻緣
一句“我的雪主大人”激得雪冥渾身一抖,在牧野說完這句話準(zhǔn)備后撤的一瞬間,手掌扣住他的脖頸,摁在自已的肩頭。
牧野不明所以,只以為雪冥是不愿意自已看到他通紅的眼睛,便任由他那樣抱著。
好久,牧野才出聲催促他,“你趕緊換衣服,景兄他們還在藏花閣等我們呢�!�
雪冥乖乖地去換衣服,看了眼倒塌的床,很是不滿,“看來城北那家的木匠也只是浪得虛名�!�
牧野無語,吐槽他,“就你那樣,鐵床也禁不住你啊,人家才不是浪得虛名,你快點(diǎn)�!�
雪冥一下床,就乖得跟個小媳婦兒一樣。
穿戴好,兩人朝著藏花閣而去。
這些年,藏花閣已經(jīng)變成了九州最負(fù)盛名的地方。
享譽(yù)整個九州的琴師、小曲兒九州皆知的樂師,畫像栩栩如生的畫師……
幾乎在九州能叫上名頭的這些各類師,大多都出自于藏花閣。
如今的藏花閣,儼然已經(jīng)是各行業(yè)頂尖驚艷之土,爭奇斗艷的地方。
凡是自詡在某一方面有所成就之人,若沒有在藏花閣與人交流切磋一番,都得不到世間承認(rèn)。
除了景郁。
她自詡九州打架王,不曾在藏花閣與人比試切磋,也得世人承認(rèn)。
因著這些,藏花閣這些年愈發(fā)的出名,每日賓客不絕,門庭若市。
可,十年間都從未關(guān)門歇業(yè)一天的藏花閣,今日卻閉門謝客,不做生意。
從外面看,大門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而里面,早就聚齊了無數(shù)的人,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小淵,你爬那么高做什么?燈籠上面的字反啦,生辰兩個字在右邊�!彪x詩詩揚(yáng)聲喊。
流麟跟她抬杠,“就在左邊,我們老家看字,都是從左往右的�!�
離詩詩不服氣,“雪主又不是你們老家的!”
流麟給她分析,“小牧牧是我們家的人,雪主現(xiàn)在是小牧牧的人,所以他就是我們老家的人。從左往右才對�!�
離詩詩氣得踹他,“去準(zhǔn)備煙花!”
屋里人忙活成一團(tuán),整個藏花閣,現(xiàn)在只有離詩詩等人親自忙活,伙計(jì)們都讓回家休息去了。
忙活不過來,都把景熠和景晏喊了過來。
十年歲月,當(dāng)初還是兩個手牽手許諾要做一輩子好朋友的小孩子。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了翩翩公子,一個是兢兢業(yè)業(yè)的九州帝王,一個是可與帝君平起平坐的晏王。
一個不茍言笑,沉穩(wěn)冷靜。一個聲名在外,人人皆知不好相與。
此刻,在自已最親的一群人面前,又變成了小孩兒模樣。
只是這兩個小孩兒誰也不看誰,饒是離詩詩這般神經(jīng)大條的,都看出來了兩人在生悶氣。
景熠沉默地整理著堆在一旁的禮物。
景晏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桌子旁磨墨,純屬沒事找事干,余光不停地瞥右側(cè)的人。
南鳳清和南牧淵兩個小鬼頭,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也不知道在密謀什么。
不過這個時(shí)候也顧不上理會那么多,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在景郁的親自指揮下,認(rèn)真地布置現(xiàn)場。
雪冥和牧野到的時(shí)候,看到的藏花閣與平時(shí)完全不同,整個藏花閣煥然一新。
往常被白紗籠住的跳舞臺,此刻的白紗變成了紅帳,若不是地方不對,一眼看去像極了新嫁娘等候撩蓋頭的婚房。
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雪冥和牧野踏進(jìn)了藏花閣。
雪冥看了眼四周的布置,嘴角一抽。
牧野貼心地在他耳邊解釋,“景兄帶他們布置的�!�
雪冥點(diǎn)頭,意思很明顯:那沒事了。
景郁帶的頭,那布置得如此不倫不類,也實(shí)屬正常。
此時(shí),一眾人齊聲大喊:“祝賀雪主生辰快樂,年年歲歲平安,幸福�!�
周圍一圈人,景郁站在中間,南隕城攬著她的腰,南鳳清和南牧淵看到雪冥的視線轉(zhuǎn)過來,甩開步子就沖向雪冥。
兩個孩子輪番祝福,“干爹生辰快樂,清清祝你天天開心。”
“干爹生辰快樂,小淵祝你萬事勝意�!�
雪冥笑著,還未說話。
牧野就無情地拆穿了雙胞胎,“又在互相冒充了是不是?萬事勝意這種話分明是清清能說出來的�!�
南牧淵撲到牧野懷里,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他,“小爹爹,你怎么如此不解風(fēng)情?難怪爹爹說干爹為了你煞費(fèi)苦心。”
原本牧野也是干爹,為了區(qū)分,孩子們叫他小干爹,結(jié)果因?yàn)槟昙o(jì)小記不住,就變成了小爹爹。
后來,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br />
總之左右不過這幾個爹,叫誰都是一樣的。反正不過就是看叫到誰,挨打的概率或許會低一些。
牧野沖兩個娃聳了聳鼻子,“你們干爹才不解風(fēng)情,該教育教育他�!�
南鳳清和南牧淵抱住雪冥的大腿,仰頭望他,“干爹抱�!�
雪冥一手一個抱起來,南牧淵眼尖的發(fā)現(xiàn)雪冥脖頸上的一抹紅,驚訝道:“干爹你受傷了,小淵給你吹吹。”
牧野一驚,“哪受傷了?”
南牧淵一臉無辜地指著雪冥脖子上的紅痕,這人皮膚本來就白,有一點(diǎn)點(diǎn)紅都明顯得要命。
而那紅,牧野輕咳一聲,似乎……似乎是他的杰作。
離詩詩也看到了,不怕死地哦了一聲,“小屁孩兒,不錯嘛,雪主都敢染指,倒是小瞧你了。”
牧野瞪她,“就你會說話!”
景郁笑道:“大雪球,今天不僅僅是你的生辰日。這么多人在這里,可是為了見證我們家小牧野跟你喜結(jié)連理的。”
這一茬連牧野都不知道,驚訝不已,“什……什么喜結(jié)連理?”
流麟掰著手指頭解釋,“聘禮、彩禮、文書,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喜結(jié)連理。嗯,就是成親�!�
南隕城嘴角帶著笑,指著最中間桌子上的紅色紙,“本王身為一家之主,已請得道高僧替你二人合了生辰八字,生世不離之姻緣�!�
牧野不是時(shí)候的腦子一跳,“南隕城。你那得道高僧不會是空無那和尚吧?”
謝思插嘴道:“不是,小野子�?諢o那半吊子合八字,還不如我給你合呢。放心,真得道高僧,童叟無欺�!�
雪冥沖南隕城挑眉,“誰下聘?”
第718章
介不介意再納個妾
南隕城笑容加深,帶上一絲得意,“本王替雪主下的聘禮,彩禮我家小七回的。”
雪冥嘴角抽了抽。
一般能替別人下聘的,都是長輩為晚輩下聘。
千算萬算,雪冥沒算到,南隕城厚顏無恥到在這種事情上也要占便宜。
南隕城越發(fā)得意,道:“八字已合,媒妁之言已定,親朋見證,父母之命……雪主,可是需要你自已求。”
雪冥和牧野一頭霧水,他們兩個都沒有高堂,如何求?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shí)候,一個身影緩緩出現(xiàn)。
有些佝僂的背,此刻極力地挺拔著,斑白的頭發(fā),褶皺深如溝壑的肌膚,熟悉的笑臉。
牧野第一個喊出聲,“巫師婆婆!”
雪冥眼眶又微微泛紅,上前扶住巫師婆婆的手,“婆婆,你怎么來了?”
巫師婆婆年歲長了不少,雖然目光仍舊銳利,可終究年紀(jì)擺在這,比之十年前少了許多鋒芒。
或許,也是南疆如今也沒什么再讓她操心的事,她便不再硬撐著。允許自已像一個普通老人那樣老去。
巫師婆婆拉住雪冥的手,笑得欣慰,“孩子,能看到你找到歸宿的一天,我心里高興啊。歡歡走得早,你這孩子身邊沒個知冷熱的人,我可是愁著呢�!�
說著,巫師婆婆握住牧野的手,與雪冥的交疊一起,“小七說你不愿讓我老婆子知道你們的事,怕我接受不了。
我啊,這輩子什么沒見過,還能接受不了你們?傻孩子,人這一生的條條框框都是別人施加給我們的。
日子是自已來過,那些要求你必須怎么怎么做的人,他們自已的日子都過不好,才會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
你們啊,能找到個相知相惜相依的人,那可是老天爺賜予你們的運(yùn)氣,我再是迂腐,也不會阻了你們�!�
雪冥和牧野的手握在一處,彼此對視一眼,忽而齊齊在巫師婆婆面前跪了下來。
“雪冥攜此生摯愛,拜高堂�!�
“牧野拜見婆婆�!�
巫師婆婆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忙把兩人拉起來,“傻孩子,這些年你們做的事遠(yuǎn)揚(yáng)九州,老婆子我就是在深山里都聽說了。”
巫師婆婆握緊雪冥的手,眼眸里流露出溫柔,“孩子,活得輕松一點(diǎn),不要給自已背上太重的包袱,事不可盡如人意,你又不是神,如何能事事周全。
歡歡是我看著長大的,婆婆我負(fù)責(zé)任地跟你說一句。今天就是你母親站在這里,她定然也不會有一句反對。她啊,會祝福你們�!�
雪冥眼睛通紅,“謝謝婆婆。”
牧野握住雪冥的手掌,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輕撫安慰。
巫師婆婆眼眶也聚著淚,眼看著要落下來。
這時(shí),南鳳清和南牧淵倆孩子一塊跑向巫師婆婆,聲音脆生生地可愛,“婆婆,婆婆,我是小淵,婆婆,你可以給我和哥哥講外婆的事嗎?”
景郁和南隕城對視一眼,眼底都有驚訝。
南鳳清和南牧淵這倆孩子,只要是遇到第一次見的人,都喜歡用雙胞胎互換身份的方法戲弄對方一番。
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老實(shí)。
南隕城湊近景郁耳畔,低聲道:“早就說了,不必事事費(fèi)心。你我的兒子,差不到哪里去。再是胡鬧也有分寸�!�
景郁一笑,“倒是還算乖巧�!�
看得出來,南鳳清和南牧淵很討巫師婆婆的喜歡,把老人家哄得嘴巴都合不攏,眼紋笑得都變深了。
趁著巫師婆婆被纏住的時(shí)候,離詩詩和流麟一人拿著一件大紅色的外衣,分別站在雪冥和牧野的一側(cè)。
南隕城開口道:“成親要有成親的樣子。”
這似乎是雪冥第一次著紅色,白發(fā)紅衣,龍章鳳姿,風(fēng)流韻致。
原本清冷的眉目被紅色打散,增添幾分妖媚,就像那出自十殿閻羅的至尊,睥睨一切。眼眸流轉(zhuǎn)間,不是風(fēng)情,而是冰冷的殺意。
離詩詩看到雪冥這模樣,目光都變癡呆了,拉著牧野跟他商量,“小屁孩兒,你介意雪主再納個妾嗎?”
牧野:“……”
喬仞忙把人拉回來,神情是又氣又無奈,還有幾分習(xí)以為常地嘆息。
牧野似笑非笑地看向雪冥,“雪主今天很美啊�!�
雪冥勾唇,“獨(dú)屬于你�!�
牧野這才滿意的笑了,“那是自然�!�
過了十年,雪冥的模樣還沒有一丁點(diǎn)改變。這人仿佛就真像是神仙一樣,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一丁點(diǎn)痕跡。
反而因著心思袒露,神情之間的真誠和溫柔越發(fā)的動人。也不怪離詩詩把持不住,就連姬冰倩,都忍不住看了雪冥好幾眼。
今夜的雪冥,實(shí)在是驚艷。
不僅僅是外在,還有全身的氣質(zhì)轉(zhuǎn)變。
從清冷隱忍,便得坦蕩溫柔。
尤其是當(dāng)雪冥的目光落在牧野臉上時(shí),溫柔得幾乎要溺死人。
偏偏這人還笑,怕是還是不清楚自已這張臉有多么大的殺傷力。
原本還有拜天地,敬茶,隨后一系列的步驟。但是離詩詩現(xiàn)在也不想進(jìn)行了。
說話的語氣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真想直接給他們送入洞房,怎么會有雪主這樣的人啊,這種人的存在襯得我們凡人也太煩人了。”
流麟深表贊同,“看著他們就來氣�!�
可再是不樂意,現(xiàn)在也由不得他們了。
雪冥牧野上道得快,無師自通地握住彼此的手。
他們面前,有一個火盆。
他們要一起跨過火盆,代表過去的隔閡磨難全部結(jié)束,從今以后順?biāo)炱桨病?br />
雪冥看著牧野,忽而俯身,將他打橫抱起。
“誒?”牧野驚呼,“大雪球你干什么?”
離詩詩激動地快把喬仞的衣服攪碎了,“天哪!天哪!雪主抱,抱……我也想被雪主抱�!�
流麟:“我也想�!�
景兄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你想屁�!�
她愁著牧野害羞的樣子,自言自語地嘀咕,“十年,我們家小牧野也挺難得�!�
南隕城湊著過去獻(xiàn)殷勤,“小七,我也很難得。”
景郁斜眼看他,“要獎勵?”
南隕城飛快搖頭,“這本就是應(yīng)該,如何能要獎勵?與小七一處,莫說十年,生生世世,都是獎賞�!�
第719章
互為倚仗
景郁一臉無語,懶洋洋地靠在南隕城的身上,看雪冥和牧野。
雪冥抱牧野抱得很輕松,南鳳清和南牧淵到處竄著瞎起哄。
秋韻和紫影站在一旁,安靜笑著。
牧野有些害羞,緊緊揪住雪冥后背的衣服。
雪冥稍稍偏頭,低語,“小野,跨過火盆,拜了高堂,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