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判官筆
額,是那個通緝犯!
我還來不及細看,這時突然沖進來一隊穿制服的,個個手里都拿著槍。
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小伙被這場面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摸著胸口順了順氣,指著躺在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人玩著玩著就倒了下去,之前還好端端的�!�
這些人沒理會這小伙,反倒是摘掉了躺在地上的人的帽子。
“隊長,是唐彪!”
“誰是老板?”帶隊的人質(zhì)問道。
我老實回答到:“老板不在,我是網(wǎng)管!”
“你報的警?”
“是!”
“你怎么認(rèn)識這個通緝犯的?”
“額……”我沒回答,只是帶著這個隊長到了收銀臺的電腦前,打開了之前小伍的給我看的圖片和聊天記錄。
“你是小張的同學(xué)?呵!不錯不錯,這算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總之,小同志,謝謝你了!”這個隊長歪著頭,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強行跟我握了握手。
“帶走!”
“隊長,沒氣了,叫白車吧?”
“你才沒氣了,會不會說話……”
這些公家人來得快,去得更快。
留下一網(wǎng)吧面面相覷的客人驚疑不定,好半天才散盡。
我看著這支通體泛白的筆,再聯(lián)想到當(dāng)初秦伯在我拿起這支筆往懷里揣的表情,我害怕了,胸口沒由來的發(fā)悶。
“我就拿著它寫了個名字,那個人就平白無故的死了?”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這……是巧合嗎?應(yīng)該不是吧?要不再寫個名字試試?呸呸呸……萬一又死人,那我的罪過就大了去了�!�
想到這里,心里滿是疑惑。
看了看時間,一點了,舟車勞頓,我有些疲憊,兩個眼皮子老想打架。
我把筆用那藍色的宣紙包好入盒,重新放回了內(nèi)袋……
夜色,晚風(fēng),滿天繁星。
我不慌不忙的趕著路,月光透過兩旁的桃樹,斑駁的撒了一地。
樹上一只猴子用桃子砸向我,我在地上摸起一塊土疙瘩就砸了過去,一來一回,不一會,地上就鋪滿了熟透了的桃子。
我撿起一個用衣服擦了擦,找了塊干凈的地兒就津津有味的往嘴里扔起了桃子。
月上中空,我伸了一個懶腰,正準(zhǔn)備打個盹。
前面一個瘦削的老人向我走來,齊耳垂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點亂,但不失干凈,衣袖長得遮住了手,輪廓分明得臉上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白。
這老人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勁,跟我也不打聲招呼,抓著我的手腕就走,他的手很軟也很涼,但是又抓得很緊,我明明可以掙脫,但我沒有,就這么任憑他帶著我向前走。
我想跟他說話,但看到他冰冷的眸子,仿佛世上的一切他都不在意,我就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來。
我們走了很久,走了很遠,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隱約地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大門前,那大門上有一個很有古韻的匾,上面刻著三個血紅大字:斷——生——牢!
“臥槽!”我噌地一下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看到四周空蕩蕩的網(wǎng)吧,才意識到那只是個夢,驚魂未定我一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十四十四!”賈老板氣喘吁吁地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水灌了下去。
賈老板一臉蒼白,眼神帶著驚恐,神色急切地說道:“我靠,我剛?cè)チ艘惶巳t(yī)院,就那個通緝犯,你知道嗎?你是沒看到他的樣子,那眼珠子跟死魚眼似的瞪得老大,嘴巴也是張開的。
醫(yī)生說他胸口處有暗紫色的瘢痕,這是心肌梗塞后血管充血導(dǎo)致在皮膚上的顯現(xiàn)的顏色……”
“說人話!”
“那個通緝犯是被嚇?biāo)赖模 ?br />
“什么?怎么可能?額!你去醫(yī)院干嘛?”
“何止是醫(yī)院,剛剛我還被傳了進去問話,說網(wǎng)吧為何沒刷身份證就私自開機,為何沒有監(jiān)控錄像……肯定是小伍那個王八蛋貪小便宜把包夜錢揣自己口袋了,媽蛋!這算是攤上事了。”
“……”
“你先看著網(wǎng)吧,我回去想辦法去……”
賈老板前腳剛走,一個年邁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我頭都沒抬,只是習(xí)慣性地問了句“您好,上網(wǎng)還是買東西?”
“哼!真不敢相信,才幾年不見,你竟然身上有了血氣,剛才這里出去那個人,想必跟你有關(guān)吧?”
這一道蒼老且陰冷的聲音讓我尖叫了起來:“袁爺爺?”
“回答我的問題,剛才死的那個人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
眼前這老人是我在就讀福利院啟心學(xué)校期間教我拳腳和點血術(shù)的老爺爺,也正是他,才讓身為孤兒無依無靠的我沒有受到校園霸凌。
“袁爺爺,我不懂你的意思。”我非常誠懇地回答。
“哼!跟我裝無辜?當(dāng)初若不是見你心善被人欺,又三番四次給老頭子送吃的,老頭子才不會授你那防身秘術(shù),沒成想,這才幾年啊,你就背了血債,還開始學(xué)會撒謊裝蒜了。”
“果然是長大了�。砍岚蛴擦�?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無法無天了?”
袁爺爺?shù)姆磫枺宦暠纫宦暭贝�,一聲比一聲大�?br />
我也開始慌了,這誤會大了去了:“袁爺爺,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
誰料他一聽之下,表情越發(fā)兇狠:“不用解釋了,你那身上的血氣就證明你與這事脫不了干系,我現(xiàn)在就廢了你!”
四下無人,我想喊救命都沒用,我的拳腳和點血是他教的,差距有多大,我還是知道的。
我放棄了抵抗,一陣勁風(fēng)從頭頂襲來,我不甘心地說道:“袁爺爺,我真的沒害過人,就是心血來潮,用毛筆寫了一個名字,誰知道會——”
“呼!”風(fēng)從頭頂掃過,但那只大手卻沒落下來。
“你說什么?”
我毫無保留地說道:“我小時候,一個長輩交給我一只白色的毛筆,我只是……”
“啪!”一旁的桌子被他一只大手拍得陷了進去:“白色的毛筆?”
我點點頭,接著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簡單地跟他描述了一遍。
“那東西現(xiàn)在在哪?”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紅得可怕。
我不敢隱瞞:“就在我身上!”
等我把筆盒打開,露出那包裹著的筆身藍色宣紙時,他的舉動跟秦伯死前一模一樣,驚得喊了出來:“別拆開!”
我不明所以,想遞給他,他卻不敢接:“嘿嘿……沒想成,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見這東西��!”
我很好奇:“袁爺爺,這支筆有什么特殊嗎?”
他看著我:“特不特殊一會再說,能告訴我,你是從哪里得到這支筆的嗎?”
當(dāng)我把從我記事起到秦伯去世的那幾年的經(jīng)歷告訴他后,他沉默了。
好一會,他才長吐了一口氣:“秦知遠,他是山字脈的,跟我一樣,也是在那場浩劫后歸隱的,嘿嘿……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他那里,幸好幸好……”
話鋒一轉(zhuǎn),他突然笑成了哭腔:“真是難為他了,也是,整個玄門被那些人弄得烏煙瘴氣,我們幾個躲起來,算是圖個清靜了,唉!不說這個了�!�
“既然你秦伯說你是五黃星轉(zhuǎn)世,那就解釋的通了�!�
“普天之下,陽間之上,這東西恐怕也只有你能拿了�!�
我想問為什么,孰料嘴皮子剛準(zhǔn)備動就被他制止了:“別急,聽我說!”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袁家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當(dāng)時的天子也是千古明君,可天子命有大劫,于是,為了萬千黎民和江山社稷,我那位老祖宗妄圖強行給天子續(xù)命,不惜得罪了地府,大鬧了一通后,就帶出了這支筆。”
“這么多年,天下玄門,正邪兩派都在尋它,甚至有些野心勃勃的人還跟陰司簽下了契約,嘿嘿……任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多少年了,這天底下竟然出了個轉(zhuǎn)世的五黃星,當(dāng)真是有劫難出必有應(yīng)劫之人吶!”
“你知道這支筆叫什么嗎?”
我搖頭表示不知。
“它叫——魁星筆,也叫判官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