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醫(yī)學(xué)世家
我一腦袋問號,到現(xiàn)在我都沒意識到這支筆有什么稀奇的。
“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你只需知道,這東西一旦落入心術(shù)不正的修士手中,后果是你無法想象的�!�
我皺眉道:“難道比原子彈威力還大嗎?”
“哈哈……原子彈?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我聽這話,兩手哆嗦得厲害,直想把這盒子塞給他,他卻搖搖頭:“我拿著他,活不過明天!”
我驚詫道:“為什么?”
他解釋道:“因為這東西帶的煞氣不屬于陽間,陽間人自然碰不得,當然,忘了告訴你,煞氣分三種,陰煞和陽煞,還有一種極其罕見的——星煞!”
我剛想問什么是星煞,袁爺爺就伸手制止了我:“小子,你之所以拿著沒事是因為你身上有一絲星煞,所以你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要藏好判官筆,除了你自己,誰也別信,包括我。”
“等你有了過陰的實力,親自把它還給陰司,那便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但是在你沒那個實力之前,一旦暴露了它的存在,哼哼!你到了奈何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聽得一臉呆滯,這些話連驚帶詐的,我一時間根本消化不了。
“啪!”袁振一巴掌落在桌上如同驚堂木一拍。
“現(xiàn)在來說說你的事。哼!”
“我?”
“縱然是你無心之失,但還是害了人命,這個債你要背,這個因果你要受,你認不認?”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因果這兩個字,我最近是聽到麻木了,唐智鑫是殺人犯,于我不共戴天,這剛剛死去的嫌疑犯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心里沒有半分愧疚。
“袁爺爺,那人是個殺人犯!”
“那也輪不到你來殺,不然國家還要那些穿制服的干什么?”這是喝斥,顯然他生氣了。
但我也據(jù)理力爭:“如果他在網(wǎng)吧殺人,那我管不管?”這話問得唐突,也讓他一時語塞,見狀,我順便坦白了之前在天子山大橋的事。
袁爺爺聽了之后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好半天才松開,嘆了好長一口氣:“這么說來,你身上的血氣都來自那罪有應(yīng)得之人了?唉!我不是你們道家人,也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因果�!�
說完這句話,他就陷入了沉默。
良久,我為了打破尷尬,輕聲問道:“袁爺爺,您這么多年都在哪�。俊�
他依舊沉默。
“袁爺爺,我在附近租了房子,您要是不嫌棄,就讓我來照顧您,可好?”
見他沒出聲拒絕,我就知道有戲,借坡下驢般地關(guān)上網(wǎng)吧的門,將他領(lǐng)到了我的出租屋。
隔天,我取出了卡里可憐的存款,給袁爺爺買了幾件合身的衣服。
袁爺爺依舊沉默,直到晚上才驀地開口:“孩子��!這判官筆在你身上,我才決定跟你住在一起,是對你不放心,往后啊,是福是禍,三分看天意,七分看造化�!�
我見他的話有點前不搭后,但總體還是明白,他是為我好的。
我將角落的涼床收拾了出來,將一床薄的毯子拍打干凈捧給了他……
賈老板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網(wǎng)吧死了人貌似沒造成多大的影響,過了幾天就開始正常營業(yè)了。
我每天五點起床,練練拳腳,舒展筋骨。
八點,我把秦伯留給我的那些個手抄版的舊書重新溫習(xí)。
一碗放滿辣椒油的湯粉吃得袁爺爺滿頭大汗。
中午,他在我那根本算不上廚房的小屋里一陣忙活,弄得煙霧繚繞。
叫花雞!
那叫一個香啊!我把雞骨頭都嚼碎吞了……
晚上,我在網(wǎng)吧上夜班。
第二天照舊……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幾個月,我和袁爺爺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平淡溫馨的日子。
卻不想世界竟會如此之小。
如同往常,我鍛煉完打了早餐給他,然后去上班,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小伙遞過來身份證,然后開卡上機。
“你……你?我認得你!你就是那次……”
我眉頭一皺,這誰�。�
“天子山大橋,你救了我!你不記得了?”這哥們先是一愣,滿臉不可置信,然后激動得接連拍了好幾下大腿。
我也想起來了,大巴車上那位,我?guī)退阵@那哥們。
他拉著我的手,說什么都要我去他家吃飯。
我拗不過他,叫了小伍提前過來接班,然后就被著這哥們拉上車了。
這哥們叫李俊凱,中南大學(xué)湘雅醫(yī)學(xué)院大三的學(xué)生。
家里三世同堂,個個都是醫(yī)生,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李俊凱學(xué)的是法醫(yī)學(xué)。
我們這個年代的人,多數(shù)家庭的大人們都會不厭其煩諄諄教導(dǎo)自家的孩子多讀書,以后好當醫(yī)生和律師。
既然是醫(yī)學(xué)世家,當然家里的條件相當?shù)膬?yōu)渥。
我可沒受過高等教育,更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所以看著滿滿一桌的硬菜傻了眼。
一直吃到胃都快撐破了,我才蹲下身子說了句不好意思。
李俊凱一大家子看著我這吃相,不由得發(fā)笑。
這種笑里不帶歧視,我聽得出來。
“去,給熬碗山楂水!”發(fā)話的是李俊凱的祖父。
“小伙子,飯菜還合胃口吧?謝謝你救了我家俊凱��!”
我有點誠惶誠恐:“李老爺子,那什么,我那套把戲糊弄人的,純屬巧合來的,還是得相信科學(xué)……嗯,醫(yī)學(xué)!”
李老爺子捋了捋胡子,對著李俊凱說道:“謙虛,謹慎,不錯不錯,俊凱啊,以后要多向人家學(xué)習(xí),知道嗎?”
李俊凱連連點頭。
“呵呵,小伙子,聽俊凱說你姓殷?”
我這才想起剛進門就只顧著吃,連招呼都沒打,一時臉上火烤一般,連忙起身躬身道了聲:“各位長輩好,我叫殷十四!”
“玄學(xué)可不是把戲,能告訴我你是跟誰學(xué)的本事嗎?”李老爺子問的話太過突然,而現(xiàn)如今陰陽行當?shù)娜硕荚谡椅�,我不敢再多說,但吃人嘴軟,問話的又是長輩,我有點糾結(jié)。
還好李俊凱的父親給我解了圍:“爸,技不外傳,海不露底,十字街頭送故交,千兩黃金不賣道,您還是不要為難小輩了�!�
我尷尬一笑,算是贊成。
“小殷啊,聽俊凱說,你在網(wǎng)吧工作?你這年齡跟他差不多大吧?按理說應(yīng)該在大學(xué)讀書才是��?”
我聽得一臉苦笑,換湯不換藥,還是那一套,這是變著法打聽我的身世呢。
無奈,我只得說自己是孤兒,算命先生一手帶大的。
這是個世家,重規(guī)矩,我算看出來了。
直到所有長輩都不說話了,李俊凱才開口:“兄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清楚地記得大巴車過了大橋后,一個滿臉猙獰,滿身泥濘的人沖著我笑,可全車的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當時,我如同掉進了冰窖,全身又冷又麻,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后來,那人離我越來越近,緊接著我就覺得跟喝醉酒似的,整個人都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直到有只大手放在我頭頂上,我才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股熱流從腦門襲來,之前那道冰冷頓時消散,簡直神奇得不要不要的�!�
“我家雖然世代學(xué)醫(yī),但不盲從,我們國家?guī)浊甑奈拿鱾鞒�,總有些人有些事是用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
李俊凱的一席話讓我心里稍稍敞亮了些。
我客氣回了一句:“你那是被驚了魂,而且時間很短,收回來不難的,倒是兄弟你,言重了!”
李俊凱追問道:“那為什么全車就我一個人看見那——那東西了?”